“……他为什么要送这个,太奇怪了。他是不是得癌症快死了?辉哥,怎么回事啊?”一个多愁善感的狗血爱好者担忧地问。
话音刚落,前排两道视线盯向白云间。
“……我不知道。”白云间有些不耐烦,“我和他不熟。”
等把真题发完,严辉哭笑不得地说了一句,“好了,还有第二份礼物。”
大家面如死灰:“辉哥,我们不要卷子了。”
“这次不是卷子。大家翻开真题卷,扉页夹着一张卡。”严辉笑了笑,“是黄河远的亲笔签名。”
有人翻开真题,看了一眼马上合上,捂住了眼睛,“my eyes,my eyes。”
有同学眼神失去焦距:“这字丑得惨绝人寰,他怎么好意思。”
有同学原地失去梦想:“这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白云间捏着黄河远的签名看了看,那字扭曲得像Jing神污染,看得他更加心烦。含了一颗薄荷糖,再把签名夹进书里,用力按了按书页,似乎这样就能把各种烦躁按下去。
正当班里一片闹哄哄时,门被推开,黄河远一手插袋,一手端着一杯nai茶,酷酷地跨了进来。
要是严辉不在,黄河远可能会被同学们一顿围殴。
“好好收藏我的礼物。特别是我的亲笔签名。”黄河远哼了一声,“时不时看一看,回忆我的音容笑貌。”
“咳,”严辉干咳一声,“用词不当。音容笑貌形容死人的。”
“……”黄河远挥挥手,挥去尴尬,“那就我的盛世美颜。反正要是以后你们落魄了,可以拿着签名来我家公司扫地,优先聘用。”
“滚。”顾海宇第一个骂出声,他隐隐预感到什么,大咧咧地问出来,“黄桑,你要走啦?”
班里安静下来。虽然黄河远才在班里呆了一个月,但他带来的八卦和快乐是实打实的,如果真的要走,其实挺舍不得他。
黄河远站在讲台上,心情和当初上讲台自我介绍时截然不同。他那时觉得班里每个人都很丑,五官组合随机,气质土得掉渣。但这几天看得顺眼了,又觉得他们各有各的好看。而且,谁能想到班里某个男生要是穿起女装,秒杀各类网红呢?黄河远望向靠窗的位置,白云间低着头,只能看见他的发顶。
黄河远确实要走了,但是他不敢正式告别,他怕哭出来,那样就太丢脸了。他只想要一个冷酷的,充满逼格的告别。
“不,只是为了庆祝我长了胡子而已。”黄河远尽量轻描淡写地说,“请你们喝nai茶。”
“哪有nai茶……你手上那杯?”
“噢~学霍去病倾酒入泉,把nai茶兑饮水机里,珍珠一人半颗。”
“噫,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锵锵锵~”黄河远拉开门,三四个拎着nai茶大汉进来,黄河远张开双臂,“赞美吧,凡人!”
怎么说呢,苦逼高二学生的快乐真的很简单,在高考真题和绝丑签名的衬托下,一杯nai茶显得如此美味,黄河远那张欠揍的拽脸显得那么可爱,同学们呱呱鼓掌,个别激动的男同学冲上讲台给黄河远一个猛男抱抱,立马被大少爷嫌弃地推开。
白云间没有喝黄河远送的nai茶,把它送给了前排的女同学。
虽然没有明说,但白云间知道他要转学了。透过重重叠叠的人影,他看向黄河远的背影。黄河远穿着一件白色短袖,一脚踩着横杠,靠着椅背摇来摇去,似乎挺开心。
其实,自己也应该如释重负才对,黄河远一走,他就清净了。白云间咬碎薄荷糖,吸了一口清冽的气,不仅没有如释重负,心中烦躁反而更甚。
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只想去Cao场跑个二十圈。
第44章 前所未有的粗长
傍晚, 黄河远戴上手套,去楼下的大垃圾桶倒垃圾,顾海宇不幸被抓了壮丁,陪他一起去。
两人一左一右地拎着一箱子垃圾往楼下走。
“黄桑, 什么时候走?”顾海宇问。
“这一星期上完就走。”
“噢?”顾海宇抛起硬币, 抬手抓住, 突然笑了,“我的卦象告诉我, 你走不了。”
“你少咒我。”黄河远撇了撇嘴,“为什么?”
顾海宇玄之又玄地说,“因果未尽, 时机不到。但也不是没有办法, 你要是孝敬本大仙一百块, 可以替你解决。”
“说人话。”通过几次观察, 黄河远发现顾海宇日常封建迷信其实都建立在科学推理上,他推理能力挺强,所以算卦准,看起来格外大仙。
“啊这个嘛,顾老头不会让你轻易退学的。你爸,可是老头儿的学生,怎么也会给他面子。”
“呵,我想走, 没人能拦我。”
离大垃圾桶还有五六米,黄河远突然停下了步子。
“……顾海宇,我给你一百块,你去掀垃圾桶的盖子。”
“不。”顾海宇拒绝,“石头剪刀布。”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