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来的路上,并未在这处院落里看见有人,故而他们说话也就大胆起来。
推开门快速地进去,房间内的陈设让唐昭夜叹为观止,这简直就是一座宝库,怕是连他们侯府也没有这么多的宝贝,金光闪闪晃得她眼睛生疼。
这应该就是黑市老头跟她说的,王老爷存放鬼国宝物的房间。
她从架子上拿起一只纯金的王冠,上面还嵌着各色宝石,绝非他们中原人的东西,她细细打量着,忽而发现在最里面一圈也有铁片上的纹饰。
不仅如此,架子上其他的金饰大都能找到一样的纹饰。
“过来看。”
南弘修突然在里间叫她。
唐昭夜小心翼翼地跨过一地的金银珠宝来到他身边,顺着南弘修的视线看过去,发现是一个衣架,不过上面已经空空如也,并没有挂着任何衣物。
“行军打仗的人都知道,像这种架子一般是存放铠甲的,若是猜的不错,之前灵甲就是摆在这里。”南弘修淡淡道。
既然他说是,那就一定是。
唐昭夜若有所思,端详着手中的那块铁片说:“若是这灵甲真的烈火也烧不穿,会不会是有人故意穿上灵甲前去放火,想要全身而退,但是没想到引发了爆炸,将自己也炸死在里面,灵甲就变成了碎片,散落在各处。”
这个猜想说得通,却又不能确定事实就是如此。
南弘修刚想要将架子搬出来细细查看,就听见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立即将手搭在剑柄上,警惕地看向房门。
“大胆贼人,还不快出来!”外面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怒吼。
看来他们这次偷东西很是失败,竟然不小心被人家给抓了现行。
唐昭夜扯了扯南弘修的衣袖,指了一下他们的头顶上,若是掀开瓦片说不定还能逃走。
“没用的,上面被灌了水泥,走吧,我们出去。”南弘修说着,便颇为淡定地走了出去,到不像是被抓住的小贼,而像是来做客的大爷。
在外面围堵他们的正是王富商,为了防止遇到贼人,他特意在这处院落周围都安置了机关,只要一进来外人,主院那边的铃声就会响起,他就立即带人前来捉贼。
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花重金打造的锁头,竟然被他们如此轻易地给解开了,看来以后还要再换一把更牢靠的锁头才是。
“飞骑军办案,闲杂人等不得阻拦。”南弘修直接亮了自己的令牌,就像是有一把盾牌护在他们面前一般。
一听到飞骑军的名号,王老爷瞬间大惊失色,吓得连忙让自己的家丁将手中棍棒放下,常年混迹于市井让他练就一身察言观色的本事,一看便能看出来这位军爷不好惹,很有可能一到就要了他们所有人的小命。
王老爷连忙赔笑着问:“小人不过是做小生意的,不知大人前来,是要调查什么事情,若是有小人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小人一定全力而为。”
“我要两样东西。”南弘修上前一步,逼近王老爷,目光紧紧地盯着对方的眼睛,“灵甲,和阿贵。”
被幽冷的眸子盯得冷汗津津,王老爷吓得都快要哭出来,他哆嗦着口齿说道:“真的不是小人故意和大人作对,实在是这两样,我一个都交不出来。”
唐昭夜在一旁忙问:“该不会是阿贵偷了灵甲,连夜跑路了吧?”
王老爷哎呦了一声,猛地一拍大腿,再看唐昭夜时颇有几分遇到知音的动容。“可不就是如同这位姑娘所说,前些天夜里阿贵偷了我的钥匙,我发现时灵甲也不见了,找了好些天都没有找到他和灵甲。”
那晚上,有人看见阿贵在禁军大营附近出现,应该就是那天他偷走了灵甲。
“王老爷你请看,这是不是灵甲上面的铁片?”唐昭夜将最后一只铁片拿了出来,放在王老爷的面前给他看。
王富商只看了一眼,就十分激动地说着就是他遗失的灵甲,那可是他收藏的物件里面最喜欢的一件,就算是花成了灰他都认得。
瞧见自己的宝贝变成了这副样子,王老爷又是生气又是伤心,干脆坐在地上不住地喊着他的宝贝,顺带着将阿贵祖宗十八辈问候了个遍。
“将军,现在怎么办,阿贵很可能已经死在了爆炸当中,我们要不要……”唐昭夜说着便悄无声息地往王富商那边扫了一眼。
言下之意,是让南弘修先将王富商带回去审问,他刚说的话真真假假还未可知,说不准就是他指使阿贵前去放火的。
南弘修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而是让王富商带他们去看一下阿贵之前住过的屋子。
“哪里还有什么住处留给他,自从他偷了我的宝贝逃走后,我就叫人将他的东西都收拾丢了。”王老爷愤然道。
他丢的倒是利索,这下子关于阿贵的线索也断了大半。
他们两个只好先离开王家,在向外面走得路上,王老爷一直亦步亦趋地跟在他们后面,亲自送他们出去,实则一直在战战兢兢地跟着,生怕他们又一时反悔要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