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想看南弘修恼火吃醋的样子,谁知他却一言不发,没有任何表现。
等到了驿站唐昭夜早就将这件事忘到了脑后,还笑呵呵地跟伙房的婆婆说中午想吃粉蒸rou,想要问问南弘修要吃什么,哪知一扭头早已没有他的身影。
“跑的这么快?”唐昭夜迟疑地往他们房间走去,见房门虚掩着,轻轻推了一下,谁知里面一只手瞬间将她拉了进去。
下一瞬她的脑袋便撞进一个坚硬的胸膛,吃痛地捂住自己的额头,龇牙咧嘴仰头看着南弘修。
“你做什……”话音还未完,就被他扣住后脑勺,印上热烈的吻。
脑中恍如无数烟花瞬间绽放,绚烂后又是一片空白,只觉昏天黑地,难以呼吸。
慌乱中唐昭夜像是溺水的人双手胡乱地攀上他的脖颈,防止自己跌落下去。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南将军这般失控,以至于被松开时还有一瞬失措,晕眩地看着他,眸中晕着一层雾气。
“你怎么了?”唐昭夜还有些恍然,轻声问道。
“你说呢。”
唐昭夜忽而意识到他失控的原因,嘴角忍不住上扬,原来是因为在街上她随口说的那句话。
当时还以为他并不在乎的,谁曾想竟然是憋了一路,这心眼也忒小了。
她踮起脚尖,搂紧他的脖子,笑着一字一顿说:“在我心中,最最最在意的人,就是你,别醋了好不好?”
“我没有,下来。”南弘修说着就扯着她的胳膊要将她拉下来。
谁知唐昭夜却笑得更欢,死活不肯松手,一直闹到伙房婆婆来送午饭才消停。
快到傍晚的时候,宁小天他们来官驿找唐昭夜,直说有个好玩的地方要找她一起过去,于是唐昭夜硬是拉上了南弘修一起过去。
宁小天口中好玩的地方,是如今宁州最为时兴的角斗场,据说有人在里面一夜暴富,也有人在里面输得倾家荡产。
“你说的这不就是赌场吗?”唐昭夜听完了宁小天的介绍,立即停下了脚步。
他们唐家有祖训,绝不能碰赌,所以若是赌局她便不去了。
宁小天连忙解释说:“这也不算是赌场,大不了你看比武的时候不押注,人家又不会将你赶出去,有不少人去都只是瞧热闹的,我们就是去看看,说不定还能遇到好苗子带回师门呢。”
听着他这样说,唐昭夜才勉强答应一起去。
角斗场就开在最繁华的街道上,门口近处的人络绎不绝,可见生意有多兴隆。
负责接引的小二看见他们一行人不少,连忙笑呵呵地迎了过来,点头哈腰问:“几位要去甲乙丙哪个角斗场?今晚甲场来的都是硬角,保证好看。”
还不等旁人说话,宁小天就率先嚷嚷着说:“来都来了,自然是要去最好的!”
“入场费一共是十两银子。”小二说着就伸出双手,等着宁小天给钱。
怪不得小二说得天花乱坠,原来要进这最好的场子是要钱的。
宁小天瞬间傻了眼,和后面的几个师兄弟们互相换了个眼神。
唐昭夜又怎么会不知道,她的这些师兄弟们一个比一个穷酸,当年他们为了能去山下换点酒喝,通宵在山上挖药材,甚至还去做过泥瓦匠,只怪他们镜台山一个个都是穷鬼。
她正欲掏钱,就见南弘修已经拿出了小金豆子,放在了小二手中。
小二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出手阔绰的客人,好生将他们给请了进去。
在进去的时候,宁小天还将唐昭夜拉到一边,小声同她说:“老十三你这门婚事我同意了,你讨的这个相公委实不错。”
“财迷。”唐昭夜哼了一声,懒得再搭理他。
甲场角斗场在最上面一层,在经过楼下各个楼层的时候,听见里面不停传来欢呼呐喊声,甚是热闹。
到了最顶层,小二推开了唯一一扇门,回首冲他们笑道:“诸位客官里面请。”
唐昭夜先走了进去,谁知还未看清里面什么样子,一个东西就横空飞了过来,南弘修眼疾手快将她拉到身后,用剑鞘将飞过来的东西打到一边。
这触感……
南弘修猜到了是何物,但是看向地面血淋淋的东西时,还是有些厌恶地皱起眉头。
唐昭夜好奇地探着脑袋想要看看是何物,却被南弘修一把捂住眼睛。
“别看了。”
宁小天他们就没这么好运,在看到地上的一截手臂时,差点呕出来。
反倒是店小二早就已经见怪不怪,引着他们来到里面的座位上坐下,果碟茶水一应俱全,在座位前面有个纱帐,可以看到台上的情形,但是旁桌客人却看不到这里面。
台上有两个人正在比武,两人浑身是血,其中一人的一只手臂空荡荡的,唐昭夜瞬间想到了刚才迎面飞过来的东西,胃里忍不住开始翻江倒海。
南弘修见她的脸色不是很好,关切地看着她,低声问:“若是不舒服,我们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