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可以断定,这幅画中的人就是他。
站在等下看不清脸的男人穿着的衣服跟他第一次与沈恪见面时那一身一模一样。
他的目光黏在那幅画上,舍不得眨眼,像是恨不得钻进那个世界去,希望自己也成为沈恪落下的某一笔,通过画笔去感知对方的世界。
他很想知道,当沈恪画他的时候,在想些什么。
是回忆当时的遇见吗?还是也在回味那个夜晚的温存?
林声想到那一天,心跳有些加速,那些炙热好像穿越时间又回到了他的体内。
“哥,干嘛呢?”何唤来找林声,说那边打起来了。
林声的世界被打断,他抬手摸了一下滚烫的耳朵。
何唤踩着床边的□□探头来看他手上的画,笑着问:“你的画家送你的?”
林声笑:“是他送的,但他不是我的。”
何唤耸耸肩:“能给我看看不?”
林声招他过来,两人坐在床边看那幅画,门外好多人扭打在了一起,吵吵嚷嚷,倒是有些惊心动魄。
何唤看着那画,又看到右下角的英文。
“《A plaearby》!”
“什么?”
“这首歌的名字。”何唤指了指那段英文,哼唱起来。
Always heaven is a plaearby
So i wont be so far away
And if you try and look for me
Maybe you will find me someday
何唤说:“《天堂若比邻》,我很喜欢那句‘ if you try and look for me,maybe you will find me someday’。”
到这时林声才知道这段英文原来是一首歌的歌词。
他喜欢这个名字,天堂若比邻。
何唤一直盯着那幅画看,若有所思地说:“你的画家……我可能什么时候看到过他的画。”
林声听了他的话有些惊讶,一直以来沈恪都没提过自己在创作的时候用的是什么名字,林声曾经在网上搜过沈恪,但没有相关消息,他觉得可能就像一些作者写书会有笔名一样,有些画家也不会用自己的真名。
林声是好奇的,可又不好开口问。
“你看过?”如果何唤看过,说明沈恪真的是小有所成的,虽然他不懂艺术,但还是想多了解对方一点。
偷偷的,不让对方知道,也不会去打扰到人家的生活。
林声知道,这是他的偷窥欲在作祟,可他无法抵抗这种诱惑。
“嗯,感觉风格很熟悉。”何唤笑了,“不过也可能记错了,我就是觉得眼熟。”
林声有些失落,但这种事情也不能勉强。
“哎,那个是什么?”何唤指了指被林声放在一边迟迟没有拆开的另一个礼物,那是宋铎给林声的。
林声拿过来,迟疑了一下,不知道应不应该拆开。
或许他应该还给宋铎,然后顺便拒绝对方的“合作”。
何唤见他拿着礼物发呆:“这也是画家给你的?”
“啊……”这么应着,林声竟然就稀里糊涂地拆开了。
包装纸打开,里面是一个深蓝色的绒布盒子,何唤小声说:“手表?”
林声微微皱眉,打开了盒子,里面躺着的是一根钢笔。
“画家很会选礼物啊!”何唤说,“知道你要写书,送你一根钢笔。”
林声盯着这钢笔,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当下的感觉。
宋铎选这个礼物一定是故意的,不知道是出于好心,还是略带讽刺。
“看起来不便宜。”何唤话音刚落,一个铁盆从外面被丢到了他们屋子里。
外面的人打架,把他们俩吓了一跳。
林声看着那铁盆出神,手里攥着那支钢笔,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逃离这里。
第17章
在群租房住着的日子里,林声很少有能睡踏实的时候,不过这不是他一个人的问题,这种地方,所有人都疲惫且心事重重,在这样的整体状态下,个人和群体都很焦虑。
焦虑会吞噬一个人的很多,其中就包含睡眠。
不过林声不至于整晚睡不好着,除非发生什么太过触动他神经的事。
这个圣诞节发生了,于是圣诞节之后的两个晚上他都睡得不好。
深夜两点,林声还躺在床上端详那支钢笔,他枕头边上放着沈恪送给他的画,何唤依旧没能想到自己为什么觉得沈恪的画眼熟。
让林声困扰的并不是沈恪,而是宋铎。
那天见过一次之后,宋铎没有继续发来消息,林声不知道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还是对方在等他的回复。
他也不确定自己到底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