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要较真可能得算是半推半就,理论上来说,一般正常的饭局是不会让他们这些领头人物喝得烂醉的,那得是水足饭饱,再转场去ktv啦,台球厅啦,再玩得花点儿的就得去各类小说电视剧名声赫赫的“天上人间”一类的场合——更不用说纪溆皮白rou嫩清隽非常。不是说男人就喜欢逼良家当ji、捞风尘从良吗,同理,他们也很热衷扯着同性的周围人陪他一起,纪溆向来是推脱有事,说自己家里养了猫离不开人,但实际上纪溆对猫毛过敏,虽然喜欢得很,但也只能口头养养解馋罢了。
这可真是薛定谔的猫了,得益于这个借口,纪溆跑掉了不少局,不过业内倒是有传这位狐狸纪总心心念念着急回家,说不定不是为着养的猫,是藏的娇也说不准。
纪溆对这些小道流传不是很清楚,不然指不定得有多无语。饭局上非要灌酒的那种没格调的管理层,在纪溆这个地位是很少见的,因此喝成这样属实难得。祝阑有意灌酒,纪溆怀着那么点小荡漾也半推半就欲拒还迎,倒是看傻了他们带来的凑局下属。祝阑属于空降,因此他那方的顶多觉得这位祝总监颇有些不按规矩办事啊,倒是纪溆那边的秘书看得一愣一愣的——纪总这是?
纪总想沉迷温柔乡。
祝阑有心为之,纪溆又何尝不是推波助澜,他本就犹豫非常,祝阑态度稍微强势一点他就会缴械投降。纪溆清楚得很,一是祝阑来势汹汹,按他的性格绝对不会给自己选择的余地,二来,他自己本就心志不坚,祝阑给他装个可怜样子他都恨不得各地赔偿。纪溆想了一整个白天,都没能总结出自己对祝阑究竟是什么感情,说是爱情吧,好像自己比这个肤浅太多;难道是感觉到对方比之前更疯了,自责当初的分手决定吗?好像也没有很愧疚——也太过冷情了些。纪溆扪心自问,自己居然真就只是馋对方的脸和身子?可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弛,倘若两人真的破镜重圆,随着年岁变化、祝阑的美貌逐渐被剥夺,自己会不会狠心抛弃他?
可是一这样预想,纪溆又觉得心疼,他一想到祝阑会哭,就忍不住皱眉叹气。
他以为自己不够爱对方,他“以为”。
酒店包厢里,祝阑的劝酒进行得热火朝天,甚至都不用他劝,纪溆就自己举起杯子往里灌,祝阑只恨这是个大圆桌,不然他一定要在下面踹纪溆小腿。本来一切进行得都很顺利,纪溆是眼神迷离脸颊涨红,一看祝阑就忍不住的嘴角乱几把上扬。祝阑被他那么痴痴盯着,简直恨不得当场给他开个屏,被带来的几个下属完全就是来蹭饭看戏的陪衬,到这儿都很顺利对吧?可是万万没想到,就在祝阑完成了喝点小酒,正打算带着纪溆去开个小房的时候,纪溆新提上来的秘书把他拦住了。
“祝总监,我送我们纪总回家,纪总喝多了,您多担待。”新提上来的楚秘书是个看着颇严肃的青年,长相带着书卷气,祝阑先前视线都扒在纪溆身上,这时候才正眼看他。祝阑那是什么人物,思路比十八弯还要险峻,也不知道是意会什么,当即酸溜溜地哼了声:“他怎么连家里地址都告诉你啊?你们关系很好?”
秘书:......
秘书:?
身为总裁特助,肯定都是行业内的佼佼者,楚秘书察言观色方面肯定不会差,但是他也是真捏不准两人的关系,那种又暧昧又尴尬的气氛,还有祝阑这种正宫来巡视的态度都让他浮想联翩。楚秘书在心里给自己捏了一把汗,又仔细盘了遍逻辑关系,想了想纪总放的水,想了想纪总喝的酒,再偷摸端详下这两人。
——祝阑正搂着纪溆侧腰,而他的好纪总没骨头一样歪在对方肩上,人倒是还醒着,但似乎完全没醒神,正不住地揉着眼睛,露出一点罕见的憨态。祝阑鬓角的长发扫在他脸前,似乎是有点痒,纪溆抬手帮他往耳后别过去,又把脸贴了过去。他酒量不佳,酒品倒还不错,喝多了只是不爱说话,刚才祝阑把他掐腰提起来往外走的时候楚秘书都看傻了,生怕纪总喝醉了跟对方闹得难堪。祝阑有些不耐烦,啧了声之后掏出手机开始翻找什么,纪溆似乎是觉得好奇,身子前倾揉着眼睛去瞅。祝阑“嗤”的轻笑了下,两根指头抵着他从自己肩膀滑下来的脑袋,轻轻拍了下纪溆揉手的眼睛,动作有点娇,嗔斥道:“带着隐形眼镜呢!不许揉!”
楚秘书这下是基本确定这两人不仅认识,甚至可能很熟,不仅可能很熟,甚至还可能有一腿。等到祝阑把自己手机里加密相册中两人高中时候的合照给楚秘书看之后。称职的打工人这才决定将自己的上司和合作伙伴放行。
——他也很恐惧好不好!如果这两人没一腿,他让纪总被带走了,出了什么事自己是要砸饭碗的!如果这俩人有一腿,他揽着祝总监不让两人搞情趣,那也容易给上司上眼药。楚秘书这么做无可厚非,祝阑也理解,只是心气儿不顺,不是山西人,地道山西胃——一天不呷两口醋都不得劲。
祝阑带着纪溆来到就近的落脚点——自然不可能是酒店,第一次的地点怎么可以这样随意!祝阑可是打定主意要将两人第一次的床单都好好珍藏的。他在这边买了套Jing装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