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瞎话编到自己老子头上,这能忍?
怒气瞬间上涌,沈陵渊这还是顾及名仕之风,轻推了老板一把,“长兴侯满门忠烈,为东凛开疆扩土功勋卓著,哪有谋反一说!你这满嘴瞎话的无耻之徒,小心我告你诽谤!”
这边的动静闹得太大,店里的客人纷纷瞩目,窃窃私语起来。
“长兴候在关外赐死这么大的事他竟然不知道?”
“八成是哪家犯了错的公子哥被长辈关了禁闭才放出来吧!”
“唉,你们不觉得这人很熟悉吗?像不像长兴候的小公子?”
“别说还真的像,都是一身红衣!”
陆骁刚进门见到的就是这幅场景,在地上装模作样打滚的店家,不知所措的小二还有窃窃私语的众人。
他脸色一沉,闪身滑出几步,抓起沈陵渊的肩膀夺门而出。
沈陵渊前一秒还脸红脖子粗正欲发作,后一秒只觉肩膀一紧,身体瞬间移出店门,横跨几条街,上了屋顶。
沈陵渊先是怔了两秒,忽而反应过来自己还没找那老板算完账,他满腔怒火正在翻腾,刚想起身质问陆骁为什么不让他教训金巧嘴,抬眼却是自家叔叔那张相当凝重的俊颜。
心,似乎漏跳了一拍。
两人一时无声伏在屋顶,沈陵渊六神无主之际余光扫过屋檐下,只见一群着黑色铠甲的行兵,手执红缨长、枪,正是东凛最神秘的皇室禁卫军。
且每个人手上,都拿了一张画像。
而画中的人,正是身穿红衣的他。
沈陵渊的瞳孔似在地震:“骗人的吧。”
“谁?!”
第3章 欺骗
“谁?”
皇家禁卫军统领高湛武艺高强,听觉也要比旁人敏锐得多,他听到了房顶传来细微的声响,抬头时却什么都没发现。
狐疑之际,高湛正准备派人搜查,哪料前方是事儿不管贵人却突然发了话。
“应是风声带动瓦片,将军不必紧张,还是快些前往长兴侯府,莫要当误圣谕。”
说话的男子回过头,仅露出左半面,皮肤如白玉凝脂,狭长的双眸随着笑容微微下弯,眼角一颗泪痣,貌美却不食烟火气。
任谁看了都不禁生出想要再多看两眼的欲望。
如此尤物应揽在怀中宠幸才是,可偏偏是这明眸皓齿的绝色即将成为东凛最年轻的侯爵,栖身贵族之列。
还是通过弑亲这种血腥残忍的方法得来。
美人皮相,蛇蝎心肠,不得不防。
统领不过在心中惊叹片刻,便识趣的低下了头,铁面遮挡看不清是什么表情,恭敬的行了礼。
“是。”
言罢,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巷口,向着目的地前进,街上的行人大多会被那黑漆漆中一抹亮眼的白所吸引。
美景如斯,却成了压倒少年的最后一根稻草。
胸前的匕首这一刻滚烫异常。
纤长的身形,如泉水般清冽的声音。
那白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长兴侯府沈家的养子,沈陵渊的义兄沈晏清。
这大概是说书人口中才有的戏剧性转折,亦或是街头巷陌茶余饭后的消遣逗趣,古往今来大有争议的灭亲之举,骨rou相残,实打实地发生在了他身上。
沈陵渊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切肤之痛,仿佛长针扎入心脏,永不停歇地抽搐。
马蹄声逐渐远去,陆骁这才缓缓放开怀中颤抖的人,若不是刚刚他眼疾手的快捂住了沈陵渊的嘴巴,这孩子怕是会直接叫喊出声来。
这迎头一棒的打击来的太过突然,少年此刻拼命的甩着头,身体控制不住的痉挛干呕,显然是不愿意相信事实。
无错之际,沈陵渊如抓起救命稻草一般抓着陆骁的手臂使劲的摇晃,“骁哥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对不对,我爹晚间便会回来的,他晚上就会回来的对不对?”
陆骁却未至一言,只是静静的伫立着,任他摇晃,一双眼眸黯然低垂。
这样的举动与默认无异,沈陵渊如坠冰窖,他松开手,后退数步,跌坐在身后茅草堆,语无lun次:“我父亲死了?我义兄要抓我?……不,不是的,是你!是你!你一直在骗我!”
沈陵渊伸出一指,指向陆晓,指尖却在不受控制的颤抖。
事已至此已经没什么可隐瞒的,陆骁半跪在地:“侯爷临行前的嘱托让我瞒着你,护你周全,属下也只能听命行事。”
沈陵渊泪流满面,甚至已经有些眩晕,可头脑却愈发清晰,他抬了肿胀的双眼:“好一个听命办事,你们还要把我当小孩子到什么时候!”
这一声是吼出来的,却也掩盖不了少年的哭腔,沈陵渊踉跄着起身,勉强捉住陆晓领口衣襟,“骁哥你告诉我这是谁做的,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诬陷我爹谋反,我爹那么中心,怎么可能会谋反!到底是谁,我现在就去杀了他!杀了他为我爹报仇!”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