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忘了跟你说,封崎也好面具,他比你更莫名其妙,他还带个兜帽,整颗头…啊不,是整个人,都包的严严实实的。”夏侯离溪道:“传言他相貌奇丑,这倒可以理解,你呢?为何也喜欢戴这个?”
“有仇家,怕被追杀。”江季白淡淡道。
夏侯离溪眨了下眼睛:“仇家?”
江季白抬眸,他微微翘起唇角,缓缓道:“我是杀人犯。”
由于酗酒和饮食不规律,江季白整个人瘦了一圈,从背影看,好似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夏侯离溪实在看不出有半分杀人犯的影子。
“是么?”夏侯离溪玩笑道:”白弟,你这玩笑也太…”
夏侯离溪突然住口,江季白不知何时挪到了他跟前,而且夏侯离溪的脖颈处,被江季白抵着一根尖锐的东西,从自己散开的头发来判断,夏侯离溪觉得江季白拿的应该是自己的发簪。
“……”夏侯离溪老实地举了举双手:“放心,朋友一场,我不会告发你的。”
江季白松开夏侯离溪,百无聊赖转着夏侯离溪的发簪,而且并无归还之意,“玩笑。”他道。
夏侯离溪向驾车的小厮要了根发带,绑好头发后,他问:“就要被送人了,你就…没什么要问的?”
“问什么?你又不会说实话。”江季白微阖双目,面色平静。
夏侯离溪咧开嘴笑了:“确实。”
江季白开口:“封崎和朝中的很多大臣…关系很好吗?”
说到这个,夏侯离溪叹道:“是啊,也不知他是如何攀上这管着我。”
江季白漫不经心地问:“就有谁?”
夏侯离溪扑哧笑了:“打听这么详细,你是想取而代之?”
江季白直视着夏侯离溪:“你不也是。”
“哈,我可没这本事。”夏侯离溪耸了耸肩膀。
江季白淡淡道:“所以你才需要我去笼络他。”
夏侯离溪的目光从江季白脸上扫过,轻轻一笑,他道:“像刚刚灭门御贤王,还有如今深得圣宠的许丞相,封崎与他们都有往来。”
江季白斟酌道:“传闻许文远同御贤王的关系并不好,可封崎是如何同时跟他们扯上关系的?”
夏侯离溪摇了摇头,感叹:“这谁知道,他因给御贤王修建生祠而入狱,若非许丞相帮衬,他才出不来呢,啧!这左右逢源之道,也是令人叹为观止啊。”
江季白莫名其妙地笑了声,他点点头,缓声道:“叹为观止。”
“呵~等一会儿见了他,你一定要让他对你的赌术叹为观止,只有这样,你才能找你想找的人,我呢,也能捞些好处。”夏侯离溪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别有所图。
温白正带着一波人围在一家茶棚里歇脚。此刻天色已暗,鬼市中人大多以斗篷掩面,显得这间茶棚也鬼气森森的。
“小温大人,我们…不去核实人口吗?”一个小吏问温白。
温白懒洋洋地倚在茶桌上,闻言,他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笑道:“不急不急…”
“哼!温白,你果然在摸鱼!”许慕从一旁窜了出来,他身上穿着和温白一样的官服,他瞪着温白,威胁道:“我要告诉我爹,让他将你赶出吏部!”
温白笑了声,不屑一顾:“请便。”
许慕气得一蹦三尺高:“温白,你不要以为刑部尚书是你哥,你就可以横行霸道!”
“我怎么就横行霸道了?是你啊,弟弟,你一天到晚盯着我,你爹费劲将你塞进来就是让你看我的?若非你是男的,我都怀疑你看上我了。”温白嗑着瓜子儿,唠家常般的语气。
许慕叉腰:“我呸!我就算是女子也看不上你!”
“呦~你这话说的,跟我稀得你看似的,”温白乐呵呵道。
许慕:“我本来就不稀得看你!”
“那你走啊。”温白扬了扬下巴,示意许慕身后的路。
许慕恶狠狠地盯着温白:“我就是要盯着你,抓住你的把柄!让你哥给我爹找不痛快!”
“那你去盯我哥,盯我干啥?”
许慕回忆了下温玄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他提高音量:“你少废话,我是柿子专挑软的捏!”
温白连连摇头,看傻子似的看着许慕:“啧啧啧,给你理直气壮的。”
许慕哼了一声。
温白费解道:“你说你爹位列丞相,这得是聪明人吧,你姐姐呢,脑子也灵光,怎么你就…就…”温白努力思索着形容词。
许慕眨了眨眼睛,乜斜着温白:“我怎么?”
温白由衷道:“怎么你就这么笨呢!”
许慕一拳挥了过去,他怒火冲天:“你骂我笨!?”
温白脚撑在桌腿,坐在椅子上转了个圈,轻松自如地躲开了许慕的拳头,他挑眉戏谑道:“我不过是阐述了个事实,你让兄弟们评评理,这怎能叫骂?”
许慕扑了个空,他嚎叫:“有本事你去骂我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