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季白:“……”
孟庆恍然大悟:“噢~也对,新婚燕尔的,如此说来,倒是我不对了,大过年的,让你们跑到这里。”
江季白皮笑rou不笑地看着夏侯离溪:“溪哥只会拿我做挡箭牌,明明是他急着回去相亲,也罢,兄长为上,这名头我替你背了。”
夏侯离溪:“……”
孟庆惊讶:“夏侯贤弟还未婚配?”
“是啊,”江季白抢先开口,和颜悦色道:“过了今年都二十有七了,孟先生,你平日替我们多留意些。”
孟庆连连点头:“那是不小了。”
夏侯离溪哭笑不得。
三人做样子闲聊到深夜,次日,江季白和夏侯离溪带着一众随从离开。
待他们离开,孟庆来到另一处客栈,走进去,里面端坐着一女子。
孟庆行礼:“郡主。”
江允善回身,抬头问:“七百斤盐引到手了?”
“嗯。”
“甚好。”江允善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孟将军,辛苦了。”
孟庆摇头:“一切以大业为先,卑职心甘情愿。”
江允善绣眉微蹙:“这严疆是个什么来路?”
“想必是假身份。”孟庆深思:“夏侯离溪倒是能查到,原先是封崎的人,善商贾,封崎被正法后,不知怎的便跟了这严疆。”
江允善摇头叹气:“想来封崎落马与二人脱不开干系。”
孟庆递出一张纸:“郡主,这是契书,您请过目。”
江允善接过来,她扫向纸面,蓦地一愣,她双手微颤,按桌而起:“这是谁写的!”
孟庆被吓了一跳,他回答:“是严疆亲手写的。”
“严疆…严疆…”江允善难以置信地喃喃:“严疆…江衍…”
孟庆眼睛一瞪,错愕地看着那张契书:“您是说,他是…他就是世子?”
江允善急问:“他长什么样子?”
孟庆回忆:“他…戴着面具,看不清脸,不过听声音和看身形,约摸着十七八岁。”
“阿衍…”江允善喃喃,她转身出门:“备马!我要追过去。”
孟庆看了眼门外越发大的雪势,担忧道:“郡主,您在此等候,属下去把世子追回来。”
“不行。”江允善立刻拒绝了:“阿衍不会信的,我得亲自去。”
江允善向来波澜不惊的心里涌起惊涛骇浪,她以为…江季白会在天渊城过的生不如死,她也是存了让他历练一翻的心思,可她未料到…她的弟弟,哈哈哈…她的弟弟就是大名鼎鼎的严疆。
天不亡她御贤王府!
父亲,你看到了吗?江允善鼻头酸涩,阿衍没事,还撑起了御贤王府的根骨。
雪粒混杂着雨水打在脸上,江允善全然不顾,她骑着马奔跑在苍白的山路上,身后跟着孟庆一行人。
马的嘶鸣声响彻在山间,官道被封住了,前面驻守着士兵。
江允善略显焦急地驱马在原地踱了几步,孟庆过去询问,不久后便回来了。
“如何?”江允善询问。
孟庆无奈:“大雪封山,非朝廷官员,不得行此道,恐惊雪崩。”
江允善蹙眉:“可阿衍他们不也走了这条道吗?”
孟将军看起来更无奈了:“他们有朝廷文书,自然可以通行。”
江允善神色焦急:“那要等到何时?”
“开春之后。”
江允善抓紧了手中的缰绳,开春…那就要再等一个多月…
阿衍知道她还活着吗?
江允善苦撑了几个月的毅力和耐心,在得知弟弟的消息后,忽然就有些松懈了。
“郡主,我们好歹知道了世子安然无恙。”孟庆安慰:“您不妨再等一等,总会见面的。”
入京的道路上,回荡着急促的马蹄声,江季白到达天渊城时,天都快亮了。
早市刚起,江季白把马交给随从就要离开,夏侯离溪无语:“不休息一下?”
“不了。”江季白跑的只剩一个身影。
“那早饭呢?”夏侯离溪扯着嗓子喊。
“我去温白那里吃。”
夏侯离溪微微翘起唇角,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进屋了。
十几岁是个好年纪,一个可以为了自己的心上人连夜赶路,奋不顾身的年纪。
夏侯打了个哈欠,他可不行,奔波十几日,他得去休息休息了。
江季白□□进了温府,轻车熟路地找到温白的院子。院里一片寂静,看来温白还没起来。
晨风微动,送来几缕梅花的香味,院里的梅花树已有些年头了,枝干漆黑粗壮,小小的金黄色梅花全然绽放,薄如蝉翼的透明花瓣在晨光的抚摸下,闪着轻柔的光泽。
“漂亮哥哥。”
衣角被人轻轻拽了拽,江季白低头,看见一粉妆玉琢的娃娃,他是认识的温玘的。
“玘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