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季白抽了抽鼻子:“我在气自己为什么没有在他最难的时候陪着他,而这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阿姐,是你扣留了温白的信!”
江允善等了江季白那么久,江季白回来就是埋怨他,心里多少有些不满:“就算把信给你又怎么样?你还能抛下江南去找他不成?”
“当初我们家破人亡,是温白倾尽一切救我出来的!”江季白低吼道:“没有他,我早就死在了囹圄楼,还谈什么江南不江南的!”
“孟将军他们那时去救你了。”江允善情绪也很激动:“根本就用不着温白。”
“可是温白不知道!”江季白一字一句道:“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最难过的时候也是温白陪着我,那时候,阿姐呢?孟将军呢?阿姐以为我真的不清楚吗?那时阿姐心里只有大业,至于我,不过是阿姐心中大业的一颗棋子罢了,是吧?”
“从小到大,阿姐事事比我优秀,连阿爹有事都只与你商量,我知道你们关心我,但你们从未对我寄予过厚望,阿爹死后,阿姐心里更多的是仇恨,那时,对于阿姐来说,我不过是你的责任。”
“其实,没有我,阿姐也会做的很好,不过后来我做的不错,才得到了阿姐的青睐。可是,阿姐,我心里不只有抱负,你懂那种自己所在意的人被毁了的心痛吗?”
“对于你来说,只要复了仇,完成了抱负,就不负此生了,可对于我来说不是!”
“你问过我,温白算什么东西,是,确实,没了温白,我照样可以统领全军,攻下天渊城。”
“可是我不会再开心了。”
江季白一字一句说着话,泪水大滴大滴地往下砸:“你把我当做复仇的希望,当做一方将领,你可曾把我当过弟弟?你可懂我真的想要什么?!”
江允善踉跄了下,坐在了椅子上,她不由得双目泪光闪动,阿衍什么都知道,江允善苍白地开口:“我…”
江季白抹了把脸,往屋里走去:“我会如阿姐所愿,是因为阿姐的抱负也是我的抱负,除此之外,我和温白的事,阿姐莫要再掺和!”
“阿衍…”江允善失了方寸,冲江季白背影焦急叫道:“阿姐…阿姐不是故意的,是阿姐疏忽了…”
江季白身影顿了下,没有回头,径直回了房间。
身后江允善眼神追寻着江季白,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她欲言又止地半张着嘴,终是闭嘴了,泪水顺着面颊滑落了下去。
温白醒过来时,已经是两天后的下午了,三路军队上午就出发了,鹊老不许温白出去乱跑,说自己已经把药研制出来了,温白只当他是玩笑,趁他不备骑马跑走了。
温白骑马飞速地往第三条路的方向追赶,终于在日落西山之际赶上了,常修儒正在勘察四周地势的时候,就听见下属禀告说温白来了。
常修儒又气又急,看见温白疾步走过来了,常修儒厉声道:“谁叫你来的?师父知道吗?”
温白应付道:“知道知道…对了,天黑发兵是吗?”
常修儒把他往外推,催促道:“你别Cao心了,打哪儿来回哪儿去,你要是洛逖发作,没人顾得上你。”
温白躲闪着常修儒,往里面走:“哪有那么频繁,再说了,哪有士兵在前线冲,主帅却休息的道理?”
常修儒看他一身盔甲,收拾的十分利索,就知道他铁定了心不会走了,叹了口气,道:“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温白冲常修儒笑了笑:“表哥,我不会莽撞的。”
常修儒不再劝他,他下定决心护好温白,温白接着问:“你们怎么部署的?”
“季白率领的御贤军为主攻,诚业侯他们从后面包抄,等敌军主力被吸引走,我们等到天黑,直接攻向城门就好了。”常修儒有条不紊道。
温白手心起了一层薄汗:“他们可有传来消息。”
“地形复杂,消息不好传。”常修儒了解温白的心思:“不过我观察过,江世子率领的御贤军军纪肃然,□□佩剑皆为上乘,不会出什么大乱子。”
等到月上枝头,温家军所向披靡的到达了城门前,却发现敌军数量并没有减少,双方军队厮杀在了一起。
城门前一片空旷,温家军在温白的带领下,擅长在崎岖地势作战,这种情况多少有些不利,而且,敌军的数量明显多过温白。
温白骑着马,在火光之中砍杀着敌人,抽空看了眼远方,他心急如焚,难道是江季白那里出现了什么问题。
常修儒骑马奔了过来,白净的脸上沾了些血迹,皱眉道:“小白,敌人太多了,这样下去,对我们很不利。”
温白看了看过来的路已经被敌军堵上了,沉声道:“撤不了了。”
忽然前方一阵高呼声,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举着御贤军的旗子涌了过来,温白喜出望外道:“是江季白!”说着,就骑马往前跑了几步,杀了几个拦路的敌方士兵。
温白往那边看去,温家军和御贤军开始对敌军形成夹击之势。
只是,温白左右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