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玄抬头看了看月亮,有些晃眼,眯了眯眼睛,脑海中一个人一晃而过,温玄不紧不慢道:“不急,等先温白好起来,把玘儿也接回来后再说。”
常修儒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犹豫地开口:“你之前可有发现小白…喜欢季白?”
温玄瞳孔一震,回头看向常修儒,什么!
常修儒语气轻松道:“我倒是觉得两人十分合适。”
温玄皱眉:“这不是合不合适的问题。”
“你不会对这事很抵触吧?”常修儒担忧道。
“不是。”温玄接受的很快,他道:“温白这些年并不容易,他喜欢男人也好,女人也罢,这都是他的事,只是…江衍身份特殊。”
常修儒不由得笑了,玩笑道:“你怕他吃亏?”
温玄回忆起温白和江季白之前的相处,带了些嫌弃道:“别人的亏他倒吃不了,就是江衍的亏,我看他吃的还挺乐在其中的。”
常修儒失笑:“小白对江世子确实不一样。”
温玄沉思道:“江衍心思缜密,身边还有一个江允善,日后定会前途无量。温白如今也享有盛名,为人称道,若是两人真的有些什么,免不得被人说三道四,特别是江衍,若是日后真的坐上了那个位置,身上的弱点都会被无限放大,吃苦的还是他们。”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他们自己的事,你敲打一番便罢,至于要如何,就交给他们自己好了。”常修儒觉得温玄的担忧有些多余。
温玄点了点头:“嗯。”
“还有,”常修儒细心嘱咐道:“我们最近琐事缠身,江世子自从受伤以来,我们还未曾探望。”
温玄道:“我明日便去。”
次日,江允善手肘撑着下巴昏昏欲睡,她已经守了江季白好几天了,看江季白从奄奄一息到如今呼吸绵长,她的心心从嗓子眼儿掉回了肚子里,疲倦之意袭来。
江季白睁开眼时,就看见了江允善一脸憔悴地闭着眼睛,张了张发干的嘴唇:“阿姐…”
江允善一个激灵地坐直了,惊喜地看向江季白:“阿衍,你醒了?”
江允善急忙去给江季白倒水,江季白觉得身体好像被困住了,微微低头看了看,发现自己浑身上下被包扎地有些惨不忍睹,特别是右腿,还被夹了个铁板,基本上能自由活动地只有一条右胳膊。
江季白不适地动了动身子,钻心的疼痛袭来,江季白闷哼了声,江允善急忙端着水走了过来:“别乱动!你可浑身都是伤。”
江允善小心翼翼地把江季白扶了起来,让他轻轻靠在被子上,江季白安稳地喝着水,江允善眼眶突然红了,连忙拿手帕擦了擦眼角。
江季白无语地看着江允善:“阿姐,好端端的,你哭什么?”
“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如何对阿爹阿娘交代…”江允善哽咽着,她都忍了好几天了。
“我不是没事了吗?”江季白用唯一可以自由活动的右手摇了摇江允善,道:“你别担心。”
江允善立刻抬起头,训斥道:“没事?你知不知道自己肋骨断了几根?知不知道你的左胳膊脱臼了?知不知道你昏了几天?”
江季白不满道:“我想的吗?你就别念叨了。”
江季白好不容易醒,江允善也不想难为他,没好气地问道:“饿吗?”
江季白突然问道:“温白呢?他怎么样了?”
江允善气的一下子站了起来,火冒三丈道:“死了!”
“什么?!”江季白激动地想要跳起来,忽视了自身的身体状况,一下子掉落下床。
江允善眼神慌乱,刚想伸手去扶,就见一双强有力的胳膊把江季白扶住了,江允善松了口气般地顺着胳膊往上看去,对上了温玄一双怨怼的眸子:“你弟才死了!”
被扶好的江季白:“……”
江季白下意识地拉住了温玄的胳膊,着急道:“温大人,温白怎么样了?”
“不幸的很。”温玄道。
江季白又要跳起来,温玄早有预料地按住了他,温玄脸色不善地看着江允善,道:“舍弟没死成,比令弟恢复的还要好些。”
“呵!”江允善拂袖冷笑道:“不也是在床上躺了几天吗?”
“好歹没断胳膊断腿儿的。”温玄不咸不淡道。
“……”江允善说不出话来。
温玄轻哼了声,指了指带过来的几个箱子:“听闻江衍世子受伤了,前几日较忙,没来的及探望,这是小小心意,还望江衍世子早日康复。”
“多谢温大人。”江季白道,然后,艰难地侧脸对江允善道:“阿姐,我饿了。”
江允善巴不得赶紧走,衣角带风地离开了。
江允善一离开,江季白就满脸焦急道:“温大人,温白他…”
“他很好。”温玄打断了江季白的话:“恢复的不错,只是还在昏睡,估计这一两日就会醒。”
江季白重重地松了口气:“这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