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看着挺好看的,偏偏穿了个破烂布衫,若说他是个乞丐,可与他同行的确是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富家公子。而且这人最怪的是从不开口说话,难不成竟然是个……
“诸位别介意,我这兄弟是个哑巴,劳烦诸位累累眼睛~~”富家公子说罢,用手中一直摇摆的折扇托上几锭大金砖,像模像样的送了过去。
那几个桌上人撇了眼金子,脸上浮起“就这么点儿?”的表情,白衣男子嘴角微抽,干脆将自己的钱袋送了上去,既然出手了,就没有出一半儿的道理。
那几人开了钱袋,勉为其难的看在金子的面子上,兴奋的说起了闲话。
“那鲁大户其实就是个开乐坊的,这城中的乐坊都被他包了。那乐坊还顺带着把ji院的生意抢了,乐女是卖艺不卖身,但里面称呼为姑娘的,都是能住的,也就是给钱就能带走,随便你干啥都行!”
“其实那鲁家原本没这么有钱,也不知道他是从哪来的路子,攀上了楚君长,跟着君长做了几年生意,一下子就飞黄腾达了。要我说啊,他就是有些狗仗人势了。”
“哦?怎么个狗仗人势法?”白衣男子饶有兴趣。
“他仗着自己财大气粗,还有楚君长撑腰,结交了不少权势人物,平日里嚣张跋扈,作jian犯科都是常事了。其实……”这人忽然说话小声了许多,眯着眼睛四面扫了两遍,才回头对着两人说道:“私下大家都在说,这鲁大户定是沾了见不得人的勾当,现在终于遭了报应!”
“殁兄,这事儿,你怎么看?”
二人谢过那几个闲话的,慢悠悠的沿着街走着,白衣男子边玩手中折扇,边问身边的哑巴乞丐。
问了半天,却也不见那哑巴乞丐化出一个字,立马换了个不正经的模样,赖赖唧唧的往那乞丐身上撞,嘴上贱兮兮叫道:“殁兄~~若尘奉命前来助你,你怎得如此冷漠?若尘好生难过~~”
他口中的殁兄没禁住他的一番sao气,微微皱眉,抬手对着仍撞向自己的sao包,轻轻一推,将人推了三丈远。那人立马不乐意了,站老远就朝他喊道:
“齐殁!不要仗着我朴小公子贪恋你美色,就如此肆无忌惮!”
街上两个男子言语暧昧本就吸人眼球,更何况是绝美公子对着绝美乞丐大诉衷肠。
齐殁自认喜爱女色绝无二心,对这个朴若尘的情话只觉全身骨头难受,齐殁搓了搓手,权衡片刻,决定干脆不理他,自顾自走了,只是心中不由得骂自己那个师傅,找谁来助不好,偏就选中了这个色痞子。
方才找那几个闲话人问了鲁府的位置,此时二人也正朝那里赶去,可就是走不快,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这街道太过怪异。
眼下,不巧,偏生是正午,大日头高高挂着,齐殁被晃的眼睛都睁不开,眯着眼睛走不一会儿,就要流眼泪,感觉快瞎了。
为什么?
且看这城中莫名其妙的布置,条条街道玉石铺路,道路两侧的铺子金砖玉瓦,养在门外的盆栽连盆都是金子做的,齐殁估计这里就是没人养家禽,不然估计得把翅膀上都镀上金子。
这样造城镇的楚君长,要么是真有钱,要么就是真有病。但又听那君长对钱的执念那么深,齐殁又回想曾经有缘一见的真容,会心感觉,有钱是真有钱,但有病也是真有病。
齐殁二人坎坷的寻到那变成灰的府邸,好歹不晃眼睛了,于是走上前去查看。
“这还真是诚不欺我啊…全是灰啊,地都烧平了啊!”朴若尘连扇子都不敢扇了。
原本以为能从残骸中找出些蛛丝马迹,倒是白跑一趟了。
“这得是什么火才能烧得这么通透啊?三昧真火?寂灭真火?冥火?离火?”
真厉害,完美避开…
“业火”齐殁受不了朴若尘的傻样子,口哨化字。
“为什么?”
“你猜”齐殁嘴角笑盈盈,眼里丝毫不掩饰鄙视。
“真火烧,化金;业火灼,化灰”,基础中的基础,你这些年跟着你那师傅都学什么东西了?难不成是怎么勾引男人?也没看学有所成…
朴若尘揉揉鼻子,耳朵有点热:“……你是不是在偷偷骂我?”
你知道就好…
朴若尘又仔细扫视一遍这大片灰土,确认连毛都烧没了,对齐殁提议道:
“烧成这样这里已经没有价值了。走吧,逛窑子去~~哎呀我的娘啊——!”
正说着,朴若尘突然手掌凝力,折扇在手中疯狂旋转,瞬间飞出,将一把不知从何处飞来的长剑挡飞。
那长剑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裹挟凌厉剑气猛冲而下,朴若尘右手两指并拢面色不改,游刃有余的控制着折扇,一剑一扇打的不分你我。
“真是煞风景啊~~喜欢挡人好事的人还真多啊~~是吧~~殁兄~~”
齐殁认出那剑,懒得理会朴若尘的sao话,抬脚对着他屁|股踹上一脚,看都懒得看被踹翻的朴若尘,径自朝飞剑而来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