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筝兜着一袍槐花进屋,看见的就是苏常提溜着一只白兔的耳朵,正准备把它往墙上甩的一幕。
“卧槽,你不要虐待动物啊!这么可爱的兔子!”昼筝赶紧上前去阻止,结果那兔子竟然伸长了脑袋凑到他兜着的袍子里吃槐花。
苏常叹了口气,把兔子丢到昼筝怀里,打算去给他找个什么东西装那些槐花,翻箱倒柜的时候无奈地说:“再可爱你不是也下得去嘴吃么?”
昼筝一抖长袍,把槐花和兔子都倒在了苏常的榻上,用手把槐花拢好,又掐着兔子的腋窝把它抱了起来,仔细端详着,嘟囔到:“那不一样,兔兔那么可爱,怎么能吃兔兔!”
“放屁,”苏常扒拉出来一个簸箕,扔到昼筝脚边,不屑地啐到:“我看你每次见久违原形,那眼都绿了,你可是没少吃兔子,赶紧闭嘴吧你。”
昼筝心想,每次吵架了都吆喝着让自己吃了久违的人也不知道现在搁哪装老好人呢。不过他盯着那兔子看了会儿,忽然觉得有点眼熟,于是招呼到:“哎,苏常你看这兔子像不像久违?”
苏常似乎是在箱子里发现了什么东西,半截身子都埋了进去,声音传出来闷闷的:“兔子不都差不多么,能有啥区别?”
“不是,久违耳朵不是断了一只么,这兔子的耳朵也是耷拉着的,而且久违的胡须一边长一边短,胸口翘起来一撮毛……妈耶!”昼筝忽然像是被雷劈了一样,不敢置信地说:“这不会是久违的孪生兄弟吧!”
“放屁!”苏常提高了声音,捧着一个布包抬起了头,骂骂咧咧到:“兔子根本不是他原形,他原形是块烂石头,你见过石头跟兔子是孪生兄弟的?”
昼筝抱着兔子左看右看,总觉得这兔子跟久违一模一样啊,还扯了扯兔子的腿,发现这也是个圆滚滚的大长腿品种,于是提溜着兔子的后腿给苏常看,语气无辜极了:“你在哪还见过这样的兔子?”
苏常把手里的布包放在了榻中间的案几上,把兔子从昼筝手里抢过来,仔细端详了一会儿,也觉得眼熟,自言自语到:“家里哪来的兔子,以前没养过兔子啊……”
“咦这是啥?”昼筝眼疾手快,扒拉开了布包,却发现里面是几十个黑色的毛团,看上去就像——
苏常和昼筝同时拍了桌子,同时恍然大悟:
“卧槽这不是久违的姘头吗?!”
“卧槽这不是你俩的儿子吗?!”
苏常和昼筝对望了一眼,目光中都是疑惑,于是又异口同声到:“你刚说啥?”
昼筝捏了个毛团在手里玩来玩去,把毛团的毛玩的乱糟糟的,“我还以为这些都被你扔了,你咋还留着,不是说不能活么?”
那些毛团是苏常先前有一世转生成了兔子,被久违那厮按住啪啪啪啪啪啪啪……最后生下来几窝,全都是黑色的毛团,俩人想尽了办法也没能把这玩意儿变成小兔子,最后就收起来了,再也没有提过这事儿。
“唉,不能活也是儿子啊,”苏常提着白兔的耳朵,无奈地说:“我都忘了这个了,刚好找到了,带回去问问老君能不能炼成药,说不定能救命。”他顿了几秒,又晃了晃自己手里的白兔,恶狠狠到:“这玩意儿你吃了吧,我看着烦。”
“咋了,刚还说我,现在又给我吃了?”昼筝接过了苏常手里的兔子,与它对视了两眼,最后哆嗦着放下,“不行,长得太像久违了,我下不去嘴。”
苏常看着兔子在屋里逃窜,无奈到:“就这,当初要不是它,我跟久违也不至于这样。”
昼筝眉头一皱,目光也随着兔子在屋里转了起来,“咋回事儿,说说。”
“还能咋回事儿,还不是你那破玎,你死了没多久就断了,久违有时候要好久才能找到我,后来等的烦了就自个儿养了个兔子,就这只,还给起名了,叫什么砚冰。”兔子转了一圈,最后还是围到了苏常脚下,大概是在他身上闻到了久违的味道,三步一蹿,想往上爬,却被苏常一脚踢开,“最后那一世,他找着我了以后,说什么久别找他有事,叫我自己回家去,结果我半路碰上久别,久别把我捎回去以后,我顺嘴问了一句他跟久违约好干啥去,他说他没跟久违约啊,他有事要到天上去一躺,还让我跟久违说声等他回来了一块儿喝酒,我也没多想,跟他辞了就进屋去了,结果你知道我看见啥了?”
昼筝看着他一次次踢开那只兔子,忽然有点可怜兔子,就弯腰把兔子抱了起来,才抬头接他的话:“看见啥了?”
苏常气得脸色发青,那是他这辈子都忘不了的一幕,“我看见俩兔子,趴我床上,就你坐的那个位置,就趴那,弄了挺久。”
“卧槽!”昼筝一听这话,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望着手里的兔子心情复杂,最后还是没敢抱着,把它放在了地上,“久违这狗日的,他想干啥啊?”
“我怎么知道他想干什么,他想上天很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苏常一脚踹开兔子,气得笑出了声:“我站屋门口看了会儿,想他什么时候能发现,结果人家完事儿了才看见我,俩兔子蹭蹭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