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拍卖品
金捧着一盘香槟,默默穿行在盛装出席的宾客之间。他庆幸这似乎是场新贵们的聚会,不至于见到太多以前的熟人。
不过开始关注古老家族以外的世界后,他倒是认出不少政商名流——银行行长、名企总裁、部长议员他还瞥见了高登先生的影子。对方在会场里寒暄了一圈,就和几位贵客退去旁边的小房间密谈了。
时代确实不同了。那些曾经如雷贯耳的姓氏,只有寥寥几个还称得上地产大亨,得以维持旧日的荣光。更多则是逐渐衰败,只勉强保留着一小份祖产、一个自欺欺人的头衔。
现在在场的这些人,又能风光多久呢?金有些Yin暗地琢磨。在技术和市场都瞬息万变的今天,再怎么谨慎小心、长袖善舞,Yin沟翻船都似乎是个迟早的必然?
——就像父亲。金还隐约记得小时候那位日理万机的子爵先生。父亲并不甘于坐吃山空,努力经营着祖先留下的家底,还积极投资一些新兴产业,翻修古老的城堡。一切似乎都蒸蒸日上,直到
金到现在也不太清楚,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让父亲一下子落得满盘皆输,只留下一片泥沼般的狼籍。
“哈哈,竟然还有这种赠品!”背后忽然爆发出一阵哄笑。几位宾客拦住他,拿走托盘里的香槟,面带戏谑冲他举杯。
不过没等金搞明白怎么回事,他们就又压低声音转向了彼此,只是偶尔瞟他一眼。
金决定不把这些奇怪的家伙放在心上,去后厨取更多香槟。没走几步,旁边又是一声惊呼。女招待身体一歪,红酒瞬间在他的衬衫上绽开。
对方却只是拼命拉扯超短裙,踩着高跟鞋逃也似的离开。金愣了下,转向宾客躬身道歉。
“啧,你们怎么培训的!摸下屁股就大惊小怪。”那个中年男子耸耸肩,瞥了金一眼,“你是领班?”
“不,这孩子是给那些特殊口味的家伙准备的。”他的同伴冷笑,摆摆手轰开金,搂过另一位女招待。这位显然“懂事”很多,就算身上有只咸猪手四处游走,脸上完美的笑容也毫不动摇。
金快步向后厨走去,胃里翻江倒海。他不敢想“特殊口味”意味着什么,和刚才那些人说的“赠品”又有什么关系。
“怎么搞成这样!”真正的领班注意到他胸前的污渍,“算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换上你自己的衣服。”
金在上次量体裁衣后又长高了几厘米,正装外套已经有些小了,紧紧箍在肩膀处,略显寒酸。他被安排去正式晚宴的会场,整理慈善拍卖的目录。
“完事了就坐到那边去。”有人指示他——那是宴会厅入口边的一片区域,展示了些准备拍卖的物件,“如果有人问就好好回答。”
“回答?”金眨眨眼,但对方已经急匆匆离去。远处低沉的喧嚣移近了,仿佛不祥的蜂群。
那些Jing英们谈笑着鱼贯而入。大部分人的注意力还是在彼此身上,借着赏鉴拍品掩饰勾心斗角,一开始几乎无人注意到坐在角落的金。
忽然,针扎一般的感觉又袭上后颈。金抬起头,发现一个头顶光亮的中年男人正上下打量他。
“你是——子爵?”
“先生。”金起身,规矩地鞠躬。
“嗯”对方挑起眉毛,目光黏在他脖颈和下巴处移动,“真的是第一次?”
第一次——作服务生么?金颔首:“是的,先生。”
对方凝神看着他,终于嘴角翘了下,点点头:“不错。”
金不知所措地目送男人离去,总觉得自己似乎弄错了点什么。
“金?”
金肺里的空气骤然变成了水泥。他僵直地转过身,面对那个万万不想再见的面孔。
“真的是你啊。”努维里奇咧开嘴,露出全部尖利的牙齿,“子爵大人破产之后竟然落到这种田地,真是想不到啊想不到。”
金挺直腰板,微微垂下眼睑,露出一个冷淡的微笑:“实在不好意思。我也没想到,自食其力在努维里奇先生看来如此不堪。”
他只来得及看到努维里奇瞬间烧红的脸,和泼向自己的香槟杯,酒Jing就灼烧得他睁不开眼了。他的领子被狠狠勒住,拖开一段距离,猛地撞在墙上。
“你管这叫自食其力?”努维里奇似乎终于想到了反驳的话,“在城堡房间过夜,赠品是贾斯普贾斯”
“?”金拼命挤着眼睛。脸上还有酒ye缓缓淌下,有点黏糊糊的。
“就是那什么,说处女第一次要和领主老爷睡的,贾斯什么”
“?”金提醒他,“初夜权?”
卡住喉咙的手忽然收紧,金一口气没上来,眼前顿时一片昏花。
“真没想到,老子看上的就是个婊子。”努维里奇的膝盖卡在他两腿间。金惊悚地感到什么硬邦邦的东西顶在他大腿根部,“怪不得之前不让我碰,第一次要留着卖出好价钱么?“
“什?”
努维里奇捏住金的颌骨,伸出舌头舔去他脸颊上残余的香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