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完他的目的后,少年便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应大哥,我们第一步要干什么?”
应千歧道:“他让我先去琳琅城,找一块用以补剑的异铁。”
“那我们就出发吧!”沙如雪此时也刚好吃完了第二碗面。
谁知男人却犹豫道:“你......可是你还小,去那种地方不太方便。”
那种地方?哪种地方?少年更是来了兴趣,缠着非要让他带自己去:“应大哥,什么地方我去会不太方便啊?”
应千歧蹙起眉,不知该如何解释。
长生国琳琅城,以花街柳巷闻名,城中所做的多为风月生意,来往的皆是愿为红颜一掷千金的达官贵人。沙如雪之相貌又生得那样突出,若是到时候再出了点什么事,自己不就毁了这孩子一辈子了么?
“不行,不能让你冒这个险......”
最后,少年还是如愿以偿地跟随应千歧来到了琳琅城,只不过头上戴着一顶幕离,垂下来的白纱很好地遮掩住了容貌。
有了这层屏障,沙如雪遂光明正大地开始偷看走在身旁的应千歧。
其实他长得也很英俊,修眉凤目,气态沉稳,再加之身形高挑,虽然一头白发,但倒为之增添了几分成熟韵味。一路上不乏偷觑的妙龄女子,甚至跃跃欲试想要上前来搭话的也有。
这一切男人完全没有察觉,因为只要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稍微靠近,沙如雪就会将应千歧的胳膊挽得更紧,加倍展示出他们的亲密无间。
就这样,两人顺利地来到了信上所指示的地点——春晓院。
在琳琅城多如繁星的青楼里,春晓院倒也曾经风光过,但后来不知为何突来一场大火,生生将半个春晓院都给烧没了。如今老板只将之草草修缮了一下,故而客流比起从前已经少了许多。
当应千歧与沙如雪并排走进去的时候,立刻便有鸨母两眼放光地迎了上来:“哟,二位客官里边请,想要什么样的姑娘尽管开口,美艳的清纯的风流的,我们这里小倌也是有的......”
话音未落,楼上突然传出一阵喧哗。
抬头就看到那是个衣衫不整的少年,敏捷地在桌椅板凳间逃窜奔行,身后还有gui公边追逐边叫骂:“抓住他!给我抓住他!”
少年似乎终于无路可逃了,低头眼见站在大堂中央的应千歧,顿时就像是找到了救星似的。
“救我!”
随后,他便毅然决然地扒着栏杆翻身跃下——
在周围一片惊呼声中,应千歧已经稳稳地接住了那从天而降坠落在他身上的人。
柔弱少年两眼含泪地依偎在高大男人的怀里,这画面过于旖旎,让看客们一时都屏住了呼吸。
唯有沙如雪十分看不下去那少年还赖在应千歧怀里不肯走,于是便果断悄悄使了个小法术,只听哎呀一声,少年便梨花带雨地摔在了地上。
“赶紧把他捆起来!今晚不许给他吃饭!”gui公气急败坏,几个大汉一拥而上,很快就拖走了还在挣扎的少年。
应千歧平日里虽然最看不惯这种事,但也知道他们此行目的并不在此。正准备开口询问,却见那鸨母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又惊又喜地问道:“你、你可是小应?!”
“......你认识我?”
鸨母一说话,脸上的粉就激动地簇簇直落:“当然了,哎呀小应,你的头发怎么都白了?我差点就认不出来......我是玉珠姐啊!”
骤然听到这个名字,应千歧显然也颇为震惊:“玉珠姐?你怎么还留在春晓院?”
“说来话长啊......小应,你们先进来坐吧。”
怎么他们二人好像很熟悉的样子。沙如雪一边在心里嘀咕,一边随着进入了内室。
坐下来后,樊玉珠也发现了乖巧跟在男人身旁的沙如雪:“这位又是......”
“新收的徒弟。”应千歧随口扯了个谎,马上又正色问道:“玉珠姐,当初你不是说要离开春晓院回家乡么?为何却还在这里做鸨母?”
樊玉珠深深叹了一口气:“世事难料。我确实回过家乡一趟,谁知那年发大水,不管是人还是村子几乎都被冲没了,我没有办法,只好又回了琳琅城重Cao旧业,后来春晓院又遇大火,生意从此也越来越差。说起来也是自那时候起,我便再也没有见过你们了,小应,阿月最近怎么样?”
“他......”
男人原本清朗的声音在此时变得如同砂砾般粗涩,不仅迟迟没有回答,还隐约带着点颤抖。沙如雪顿觉奇怪,更是暗暗竖起了耳朵。
应千歧闭了闭眼,他本以为事到如今自己已经能够坦然地面对这件事,结果还是在自欺欺人。
他其实一直都没有真正走出来过,又何谈忘记。
“......抱歉,玉珠姐,他在五年前去世了。”
这句话就如同惊雷炸开,让樊玉珠彻底愣住了,过了好半晌才落下泪来:“什么?阿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