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人跟丢了。”他随即移开了目光,对另一人毫不客气地冷声道。
那起先摔进来的青年只是笑了笑,并不在意:“抱歉。不过应兄倒是又救了我一次,如果刚才你没有一剑将我扫进屋里,我估计就要被那人的暗器射中了。”
他表面上像是道谢,话语里却似乎隐含戏谑。
执剑的青年自然也听出来了,当即长眉一拧,眼看着就要再度发难:“月似钩!”
“诶,应兄暂时莫发火,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仍然缩在床榻角落的照慧眼睁睁看着陌生人朝自己走近,不由得更是害怕,强装镇定地叱问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月似钩摸了摸鼻子,只能站定后无奈地说:“兄台切莫误会,方才之所以会被迫闯入你的房间是因为我们正在追赶一名恶徒的缘故。损坏之物,我们都会照价赔偿的。”
照慧半信半疑地没有开口,此时便见执剑青年忽然冷哼一声,向自己抛来了一个荷包。
“多谢应兄慷慨解囊。”月似钩笑道,又安抚似的拍了拍照慧的肩膀,“莫怕,那恶徒已经跑远了,今夜大概不会再现身。”
直到现在,照慧才得以细细观察起了这二人的面貌。
两人的模样皆大约处于弱冠之年。那冷着一张脸的青年虽然长相英气,但却总是眉头紧锁、不苟言笑的,让人只觉难以亲近。他周身服饰一看就知道Jing致昂贵,估计是哪位位高权重的世家公子,奇怪的是这人却丝毫不带纨绔之气,反倒更像逍遥于天地之间的侠客。
月似钩则与之相反。
哪怕一身衣裳普通到有些廉价,也沾染了不少尘灰,但他只要站在那里微微展露笑颜,那些粗劣卑微之词就与他完全无关。
似乎只要他想,他就能够?随时如同池中金鲤那般,轻而易举地飞跃龙门。
除去平常算卦,照慧此生接触过的人其实并不算多,他也不热衷于到处去攀结这些关系,可是在认真看过月似钩的第一眼后,他便生出了想要与之结交的心思。
“小僧法名照慧。不知二位少侠......可也是前来参加梨花武道会的门派弟子?”
月似钩摇头轻笑道:“非也,我名月似钩,只是一介初入江湖的无名小卒,这位应兄才是真正出身于剑道世家。前几日我有幸与他相识,这才得以一起同行。”
“应兄,不向照慧禅师打个招呼么?”
闻言,执剑青年总算是睁开眼,对照慧凌厉一瞥后,沉声吐露出了自己的姓名:“应千歧。”
他身上生人勿近的气息过于强烈,照慧也不太敢搭话,转头只与月似钩聊了起来。
然后他便得知,原来月似钩与应千歧之所以会结识,是因为他们都在调查一名杀人夺帖的凶手,一路行来,便逐渐从试探猜忌转为了互相扶持。这次月似钩意外摔到自己房间里,也是应千歧为了令他能够躲开凶手的暗器才将之甩进来的。
“那人夺帖后大概便会在梨花武道会内现身吧?你们是否要进入一探?”照慧问道。
月似钩点点头:“他既然已入了金沙城,想必定是不会错过武道会的。只可惜......我没有入门帖,这个艰巨的任务看来也只能交给应兄了。”
不知为何,应千歧明明没有动也没有说话,照慧却隐约能感觉到他有些不满。
“......真是麻烦。”
闻言,月似钩也只是笑眯眯的。他生得清朗如玉,面庞秀丽,神情中略带一丝顽皮之气,一双眼有如月光映照下最明亮干净的湖泊,澄澈得藏不住任何虚伪爱憎。
照慧愣了半天,嘴里不由自主地蹦出一句:“......不知我、小僧可否与二位同行?”
“原来禅师也要进入梨花武道会么?”月似钩想了想,便转过头去,用灼灼目光盯着坐在一旁闭目养神的应千歧。
好半晌过去,执剑青年似乎是终于在他的注视中败下阵来,眉头一皱便拂袖而去,“随便。”
“应兄,诶......你等等我嘛。”月似钩朝迷茫的照慧眨了眨眼,然后便立刻起身去追他了。
第二日,应千歧果然就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三张入门帖。
照慧激动得几乎有些不能言语,就这样恍恍惚惚地跟在那两人的身后进了这武林盛会。
“应兄,禅师,你们看那些大门派的弟子可真威风。”观武席里,见台上被击败的选手很快就得同门带下去疗伤,月似钩忽然凉凉地说了一句。
瞄了眼他腰间悬挂着的奇怪兵器,照慧大概辨认出来了那是一把刀。
而应千歧拿的自然是剑。照慧这几年江湖也没白走,一下子就看出来对方背负的剑乃是十分罕见的不俗之器,而那晚月似钩也提起过他出身于剑道世家,那么想必定是从小习武的了。
“月兄与应兄为何不参与比武?我看你们二人并不比台上那些门派子弟差。”
月似钩笑了一下:“应兄确实剑术高超,我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