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他又道:“你的人生道路要由你自己来选,应千歧不会做任何强人所难之事。”
听到这话,沙如雪终于怯怯地看向了他:“真的吗?那这是如果我想要留在你身边,应大哥也会答应的意思?”
“只要你决定了就可以。”
男人话音未落,青年的表情顿时从哀戚变为了欣喜,张开双臂就将他拥入了怀中:“我就知道应大哥不会赶我走的!”
他的鼻息又热又shi漉漉的,犹如一阵暖风拂过应千歧裸露在外的脖颈。那里还留着一处尚未完全愈合的伤痕,张牙舞爪地盘桓在白皙的皮肤上,正是之前他于狂乱状态中发狠咬出来的口子。
盯着那伤口看了又看,沙如雪忽然就被摄去了心神,嫣红的嘴唇忍不住开始一点点靠近。
就在察觉到不对的应千歧准备将他推开之时,青年温热的唇舌便覆盖住了那处敏感的地方,带着些许刺痛的吮吸感令男人骤然一惊,很快下意识地挣扎了起来。
然而沙如雪似是已经洞悉了他哪怕挣扎也不愿对自己动手的心思,在应千歧身上气息的作用下变得越发无所禁忌,直把那片薄嫩的皮肤舔咬得微微泛红方才罢休。
趁他稍不注意,男人一发力,沉着脸将人推了出去。
“......沙如雪,莫要再做这种事。”
知道他向来不会真正对自己动怒,青年便隐去了嘴角的笑意,老老实实哦了一声。
就在此时,郁律秋踏入了庭院里。
“师叔好。”对应千歧行过礼后,他又转向了正紧紧盯着自己的沙如雪,语气坦然地打了个招呼:“不知沙少侠的身体可有好转?”
他的所有言行举止都让人无可挑剔,人也生得玉树临风,偏偏沙如雪就是对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应千歧的师侄看不顺眼。但青年还是对他点了点头,除此之外两人就无话可讲了。
郁律秋也并不在意,又问应千歧道:“师叔可已想出了换取令牌的方法?”
应千歧摇摇头:“还未,我的身上已无另一块异铁能拿出来交换。不过天无绝人之路,若是到了开放之日还无法取得令牌的话,我也许会尝试能否与守卫者进行一番沟通。”
隐隐约约听出了他轻描淡写的话语里所隐藏的意思,郁律秋随即换了个话题:“原本我在想能否凭借令牌带着师叔一起进入神兵恩赐台,但多方打听之下,我才知晓不同等级的令牌分别拥有不同的权限。”
“像是最低等的木制令牌只能允许持有者独自一人进入观赏一次;青铜令牌则能允许持有者进入两次,目睹神兵的展出与择主;银制令牌不仅可以停留更长时间,还能凭借令牌多带领一位随行者;而手握最为高等的金制令牌,便可以任意接下一件无主神兵,陪同的随行者也不限人数。”
也就是说,他们如果要三个人一起进入神兵恩赐台,便必须要有金制令牌了。
就连那块如此奇异的流红异铁也只能勉强换来青铜令牌,能得到金制令牌的人到底是用什么东西交换的?想到这,沙如雪顿时烦恼地叹了一口气。
沉yin片刻,应千歧却并未表现出任何愁闷的样子,只淡淡说了一句知道了。
瞥了眼一旁的沙如雪,郁律秋的眼神闪了闪,随即开口道:“师叔,昨晚您指导我的那一式我还不太理解,能否烦请师叔再示范一遍?”
此言一出,沙如雪就愣住了。
应千歧居然亲自指点了郁律秋的武功?!
“自是可以。”男人微一颔首,便站起身朝他走过去了。
沙如雪又是不解又是吃味地看着他们二人在那里比划探讨,耳中也传来几句零碎闲谈:“......不知师叔的徒弟身手如何?”
他立刻就来了Jing神,满怀期待地跑了过去:“应大哥,我也要听!”
见两个小辈都颇为好奇地看着自己,应千歧也也不好拒绝,只得讲道:“吾徒名唤华渊,于束发之年就开始跟随我修行剑术。他天资聪颖又刻苦好学,本应于武林剑道中取得一席之地,谁知却英年早逝。虽他已亡,但我此生也不会再收徒了。”
应千歧的徒弟,便是死在了江山业火楼那场不为人知的浩劫中吧。如今,纵使男人能以如此平静的口吻把这件事说出来,沙如雪也觉得他心里必定还在为华渊悲痛。
郁律秋倒是若有所思:“师叔,那现今的江山业火楼内还有多少弟子呢?”
“除去楼中其他普通外门弟子,第五代传承仅存我与另一同修,第六代弟子目前也只有一位。”说到这,男人又道,“若你愿意跟随我回返江山业火楼,便可填补琴传的空缺了。”
再次望了眼仍是无甚反应的郁律秋,沙如雪便控制不住地磨了磨牙。
当夜,两人即将就寝之时,应千歧便发现青年的表情好像不太对。
“应大哥......”在对方的眼神注视下,沙如雪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你昨夜去指点郁律秋的武功了?”
应千歧理所当然地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