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受某种意念驱使,她恰好与沈呦呦平静的目光相对,脑中霎时嗡嗡作响。
岑嘉宁慌乱地移开了眼神,双手捂住头,神情挣扎,像是在某两种情绪中摇摆。
最终,她痛苦地蹲了下来:“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有办法……”
这是……承认了?
见此,众人愈发惊骇。
这画面被放出,众人信不信是一回事,岑嘉宁承认与否又是另一回事。
岑嘉宁此番竟真的承认了,那岑掌门管教不严、纵容之名是洗不去了……
高台上的修士像是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慌忙示意岑嘉宁身边修士,将陷入崩溃中的她打晕了过去。
修士强撑着解释:“诸位,嘉宁小姐近日受了些刺激,胡言乱语还请诸位切莫放在心上……”
他恨恨地看着虚空,怒声道:“那些东西不知道什么Yin沟里的老鼠做出来的,企图污化掌门声名,真假不知,不能作数。”
“而我们掌门是何等品行,在场诸位是最了解不过了,当年与魔域的大战,我玄天宗一马当先,岑掌门奋勇在前,击退了魔域贼子,护佑了修真界数十年的太平。
“掌门所做出的贡献,这难道不比这虚构的画面可信得多吗?”
此话一出,底下议论的要少了许多。
的确,不论其它,岑敖天为修真界做出的卓越贡献是不可磨灭的。
而似是能感知到众人反应,那诡异声音又响了起来:“倒是会狡辩……”
“那就再看看这些吧……”
说着,那留影石闪烁了一下,投放出了新的画面:
秘境历练中,玄天宗的弟子为了宝物,互相针对陷害;
所谓公正执法的刑堂里,灰衣长老带着诡谲的笑容,欣赏着遭受酷刑的弟子痛苦的神情;
……
最后,画面一转,昏暗的山洞里,隐约可以看见怪石上有一双交缠身影,氛围暧昧至极。
而那男子一转身,恰露出全貌——
正是那高台之上、所谓的天才少宗主,夜九。
见此,众人皆露出惊骇神情,纷纷用意味不明的眼光看向夜九。
而玄天宗的弟子还要更震惊得多,因为那画面中的女子,竟是苏若雪。
在一众荒谬古怪眼神中,台上的“夜九”、就也是天道却面无表情。
给众人的感觉,便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那修士已然冷汗连连,心中叫苦,难不成这玄天宗数百年积攒下来的声名……就要毁在今日了吗?
一道怒吼突然响起:“满口胡言!”
随着此话落下,一道身影骤然升至空中,辨其形貌身样,竟是那据说昏迷不醒的岑敖天。
岑敖□□着那虚幻画面一击,那画面瞬刻崩溃。
高台上的修士面露喜色,仿若看到了就醒。
岑敖天的突然出现,令场上氛围瞬刻一变。
不论怎么说,岑敖天都是正道如今唯一的天阶修士,还有着那般显赫广远的声名,根本不是轻易能被扳倒的。
若不是听说他身受重伤,实力大不比前,众人根本不敢轻易动心思。
而此时,感受到天阶修士的威压,众人登时又生了些畏惧。
可还是有人不舍得放过这样的好机会,大着胆子出言道:“不知岑掌门对方才留影石所展露出的事情,有何解释?”
特意强调是留影石,便是强调那些画面的真实性。
可岑敖天眉头一扬:“解释?那些东西一看就是假的,是有心人拿来构陷我玄天宗的,有什么好解释的?”
见他想要强行掩过此事,其余宗门的人眼神闪烁,彼此对视间,都显露出隐隐的不满。
他们并不是傻子,看得出来方才那些画面根本不似伪造。
而最开始那岑嘉宁的表现,也充分证明了,那些事情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可岑敖天实力地位摆在这里,他若死不要脸,非要说是假的,他们也很是难办。
观察着周遭变动,沈呦呦咬了咬牙,尝试着悄悄调动灵力,慢慢地往虚空中去。
方才鬼界那些人的举动,给了她很大灵感。
她如今实力已经远超众人,由是轻缓移动灵气,并未引得人发觉。
将灵气在空中排布后,沈呦呦深吸了一口气,垂下眼眸,慢慢地控制着灵气,将准备好的画面在虚空中凝出。
正当场面甚是焦灼的时候,有人发现,那刚被岑敖天掐灭的画面,竟又重新出现了!
和先前有些不同,这画面并非出自留影石,而是凭空凝出的水幕。
岑敖天亦发现此变故,登时有种被踩了面子的感觉,冷着脸,又是一挥袖。
可这一次,这水幕却纹丝不动,并不因他的攻击而损毁。
正当岑敖天面露震惊之时,那水幕上终于出现了色彩——
这像是在某处惨烈的战场,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