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怪你,下次不要这么冲动了,我的私事,结果还害你受了伤。”沈珩看见他脸上的伤,有些愧疚的轻轻叹气,他扶着床沿想下去:“我帮你叫护士过来处理伤口。”
何越反应过来,皱起眉头:“是江知禺把你打成这样的?”
“是!”宋程皓语气愤愤的,接话接得极快。
“他没打我。”沈珩被几句话唤起了昨天晚上那段让他想起来就浑身发毛的记忆,他摇摇头:“先不说这个了,我出去一下。”
“没事,我自己去找护士,你好好休息。”宋程皓伸手拦住他,自己转身出去了。
沈珩看向何越:“你带平板了吗?”
“带着呢,怎么了?”何越今天是加完班直接过来的,公文包还在身边。
“秦律下周就要开始跑案子了,我得把数据和案子什么都整理好,行程也要做。”沈珩向后坐了坐,身体靠在床头:“你的平板借我用一下。”
“那你把资料给我,我帮你好了。”何越震惊的盯着他:“你在住院哎,脑子里除了工作还能想点别的吗?”
“不用。”沈珩从他手里接过平板,一边状若无意道:“我想搬家,你最近能不能帮我问问房子?”
何越瞪大了眼睛。
…
江知禺从医院出来后脑子里有些茫然,他坐在车里,不受控的回想着刚刚沈珩躲在宋程皓身后,垂下头,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他的神情,他难过,他愤怒,他不甘心,却又无计可施。
他去摸打火机,烟咬在嘴里,打火机却因为他手指的颤抖几下都没有出火。
江知禺以前不怎么抽烟,压力大的时候才会偶尔抽个一两根,但这半个多月以来,他抽烟的次数比以前加起来的次数还要多。
他烦躁的将烟和手里的打火机都扔在一边,手机又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的是他哥,刚刚在病房的时候也是他打过来的,但是那时候他哪有什么心情接电话,江知禺点接通,默不作声的把手机放在耳边。
“知禺?能听到吗?”江之辞半天没听见对面人说话,开口问了一句。
“嗯。”
“之前定制的衣服送来了,你要回家来试一下吗?还是找人送公司去?”
江知禺闭了闭眼,嗓音嘶哑:“送公司。”
“我听说你很久没去公司了,你在外面干什么呢,别玩的收不住心了,爸听说了前几天公司后勤出的那事儿,还有点不高兴,你抽个空回来一趟吧,道个歉,别等他主动找你。”
“嗯。”江知禺仰头靠在椅背上,目光出神,随口答应。
自打沈珩走了以后,他就再也没去过公司,前阵子食堂采购的食材出了点毛病,很多职工中午吃完了饭以后,当晚就得了轻重不一的肠胃炎。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是赔偿和后续道歉安抚要费点心思,他那几天不在公司,里面闹的一团乱,向意一个一个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在电话那头都要被急哭了,他也没管,后来这事是被其它高层解决的,现在应该也没事了。
就是不知道是哪个多嘴多舌的,把这事告到他老子那儿去了。
“那就没什么事了,我找人把衣服给你送过去,你一会自己去试吧。”江之辞说完,听见对面嗯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沈珩现在还和他在一起,说不定自己会带他去参加江之辞的婚礼。
婚礼…
沈珩会是什么表情?
是会红着脸害羞,还是会在过程中偷偷望着自己,然后一脸憧憬?
像他那种容易共情,一感动就动不动眼圈发红的性格,应该会靠在自己怀里,在外人看不到时候悄悄抹眼泪吧。
江知禺有些出神的想着。
第27章
沈珩在第二天办了出院手续。
他身上的伤其实不算太严重,就是淤痕数量比较多,看起来又格外的触目惊心,主要还是胎记那块的伤口感染的厉害,不仅没有愈合,反倒还裂开了口子。
晚上洗澡的时候他也不敢碰到那块地方,光是被衣服摩擦到就会尖锐的疼。
医生来查房的时候他抱着希望问过一次,还能不能继续去洗,会不会留疤,得到的答案是不确定,要看他的个人体质,如果好好休养,还是会有不留疤的可能的。
沈珩说不难过是假的,他是真心不愿意看见自己以前这块让他喜欢,甚至引以为傲的胎记变成一块可怖的疤痕,但没什么办法,只能听医生的按时上药,等它慢慢愈合。
何越本来想帮他请一周的假,但是沈珩不同意,他自己去找了秦书易,请了一天的假,说自己要搬家。早上出院,他中午就收拾好了自己家里的东西。
宋程皓在他收拾那间只住了半个月的小房间时一直默不作声的站在门口,眼神眨也不眨的看着他的背影,情绪十分低落。
“我走了,以后有机会见。”沈珩裹着厚厚的棉服,拎着自己的小行李箱在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