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尚允诺头次知道汪嬷嬷的名字,也是初次见到尚卓,这些都像是梦,却又让她心情复杂,有些想问施故见证一切的感受又是怎样的。
最后她也没追问太多,“说说你找我是为了什么。”
曾几何时,尚允诺以为自己可以给汪嬷嬷养老送终,起码今生是可以做到的,奈何总是抵不过老天的变动,或是她高估了重来就能解决所有的力量。
施故还在想半路遇到汪凃他们的事,双方都没有说太多,她感觉自己得罪了老汪,但是想想被坑的时候就不再心怀愧疚,他想救人有的是办法,为何非得针对老夏?
还有尚卓看着她的眼神是很不舒服的感觉,仿佛能在自己身上种很多刺。
半晌,施故拿出纸钱在盆里燃烧,“我找你是为了什么呢?”
都怪屈旧没事和她说那些乱七八糟的,她现在脑子也很混乱,基本就没想好就来了,谁知道刚好碰到汪嬷嬷来告别。
非得要为什么的话,施故总会想起上次被杀的画面,那个人和尚允诺很相似,道行很高,结的手印是最繁琐的,对对方来说好像很容易的样子。
不是每个人都能带着一切记忆,她也不好真的问出来,何况她们之间的交集,也仅限于目前的状态。
施故把所有的疑问是埋在了心里,未了又说:“你的家事我管不了,尤复广我会解决,之后我们合作就会结束,所以我是来要个好评的。”
如屈旧所言,这件事本可以不管,是她下意识地听了狗系统的话,现在倒不是觉得后悔,而是她确实不该逐渐走夏北暖的老路,如此是得结束这场并非自己开始的闹剧。
尚允诺本就因为汪嬷嬷的离开难过,这会施故恨不得和自己划清界限的样子,让她不知该表达哪种情绪才合适。
确实,这些日子经历的事说多不多,说少却又好像让她心生疲惫,都是以前从未想过的问题。
“好。”
尚允诺把所有的话缩减成了一个字,这好像是她们能想到的结果,再往前又能有什么转变呢 ?
往后就更加没有可能了。
她已经不指望施故会发现自己的情愫,或者这些对于小傻子都是无关紧要。
这段时间真的恍如如梦,后悔的事不能说全无,真要计较起来反倒是觉得不是不能接受,所以施故的出现是个必然的因果,却永远不会有她想要的结果。
尚允诺转过身不愿面对施故的眼神,每个人都有固执和清明的时候,她知道这个人不会为谁停留,就像她不会为了无果的事做无用功。
她想在自己此生没确定非要谈论感情,一定要找个相爱的人为伴时,还是要好好地实现小目标,希望若徽国能存在的时间长一点。
施故这会倒是觉得尚允诺成长了很多,对方的改变都有看在眼里,无论是伪装还是面对危险的时,好像都不再那么畏畏缩缩。
曾经,她以为和老夏一样遇到无数个相似的自己,包括对尚允诺也是有类似的感觉,却忘了她们远比她还要勇敢。
现在她可以用任何理由去掩饰这次任务的感受,可是每当记忆一点点清晰后,不免会觉得人设崩塌的瞬间,就是她和尚允诺反目成仇的那天。
施故想了会才说:“你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吧,趁现在我还记得某些事,若是你的执念放下了,别忘了给我分享经验。”
她很清楚这里的三千年在现实不过弹指一挥间,可是真的太漫长了,越是这样,就会产生诸多的抵触心理,最后就像夏北暖假装妥协,借着了断旧爱的名义去终结被奴役。
尚允诺听出了施故声音里的倦意,想问的事转变成了别的,她跟着一起烧了纸钱,“皇祖母真的在等汪嬷嬷吗?”
有些事虽然知道的不清楚,但她总觉得汪嬷嬷等了一百多年,若是真的互相有感情,不至于等到现在。
施故剥了橘子,开始做橘子灯的灯串,“这要从何说起呢?还记得我说过尚卓和叶否拿了同样的剧本吗?不过选择不同罢了,你祖宗选择了保卫家国,娶了一个又一个,本来是想带着汪晴走的,最后被老汪用家国重要阻止了,因为汪家不能没有传人。”
说到这件事,她隐约觉得是不是自己记错了,因为汪凃当了公务员之后,整个人,或是整个鬼的画风都变了,她也不会真的像从前那样,指望他们还能有默契的合作。
尚允诺看着小小的橘子皮被串在一起,又问道:“那汪嬷嬷知道吗?”
她忽然想到那个红衣女子说的话,莫非施故的执念是跟亲人这长辈有关系,这样就能解释对方为何会隐藏本门功法。
施故把灯挂在了窗边,贴了一张安魂的乐符,“不知道吧,之后邻国的那几个不入流的混蛋,想欺负尚卓这个新来的,都被汪晴打跑了,为了击退敌人,动用汪家秘术,最后被她父亲个赶出去,多年后也就是现在汪家最后一个传人没了。”
汪家祖上何其风光,到了中期各自为重心,又是个讲究论资排辈的家族,就算汪凃想让汪晴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