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嬷嬷神色黯然,“先帝是积郁成疾,那个时候您的祖母不承认这个私生女,若不是就剩下这么一个继承人,想必若徽国早已不存在。”
女帝笑的意味不明,“那也是多亏了汪嬷嬷的牺牲。”
闻言,赵嬷嬷没敢作出评价,汪晴这个人是很有本事,又是先帝年少就认识的故交,这么多年守护着陛下和大殿下,功劳早就超越了如今的施琅月。
她是知道汪晴对先帝的情愫,这种事在若徽国不是禁忌,虽不是大逆不道,也不是很难令人接受,可终究还是因为身份各种原因没能在一起。
女帝也懒得和赵嬷嬷说的那么明白,她记得先帝不单单是因为抑郁,而是失去了了那份自由才会不开心,才会用了那种方式结束一切,好让她这个后继者去完成使命。
现在她感觉到了必要的时候,自己也会选择同样的方式去平息某些纷争。
外面,凤后亲自端着东西站在那好一会才走,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原来在女帝的心里藏着这么多的负担,不是只有他为了当年的事揪着不放。
他是很后悔当初用了那个办法,因为他知道叶叹云对女帝没有感情,这样就不用有别的纠葛,就不会有人抢走她的爱。
然而时隔多年,女帝依旧很宠爱尚允诺,不知道是为了弥补对叶叹云的愧疚,还是因为真的舍不得被暗算致死的那个人。
凤后其实没有太计较,他感到不理解的是尚允凤为何不能做太女,难道女帝真的不喜欢他们的孩子,还是她所有的话不过是为了搪塞自己,为了风家能够继续支持 她?
他看到尚允月和尚允凤走过来,脸色才出现一丝笑容,“你们姐弟怎的一起来了?”
尚允凤说道:“儿臣是来和母皇说恢复皇姐太女身份,这些日子皇姐闹够了,儿臣不想继续给她分担政务,想落个清闲。”
这是她经过深思熟虑想好的决定。
若是一切都得别人让给自己,那还有何意义?
凤后和尚允月都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本宫是不指望你真的继承大统,但是机会就在眼前,你却说要让给她?”
“就是,八姐你不要忘了,大姐亲口说要放弃的,难道还能是咱们拿着刀逼迫的?”
尚允月不明白之前还很有斗志的尚允凤,为何突然间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就这样放弃了,那以后他还能依靠谁,指望尚允诺那就更不可能了。
尚允凤说道:“皇姐有意让着我,我若是接下了,母皇估计也没有那个意思,何况皇姐救了我,我不能一直亏欠她。”
说到这个,凤后的脸色跟着变了,他以为尚允诺是在做戏,可是当他事后赶过去时,刚好看到尚允诺晕过去,那个时候心里还是会忍不住有些担忧的,却更是关心尚允凤才忽略了。
后来觉得尚允诺这样做是为了演戏,可在那种紧急情况下,人的反应是不可能思考的那么缜密,刺客也不是对方派来的,这也就让凤后打消了这份疑虑。
就连尚允月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以前觉得尚允诺不在乎他们,这次对方救了八姐不免另眼相看,总之是没有那么讨厌。
凤后拧了眉,“你考虑清楚了?”
太女的位置不是很难拿到,须得他对女帝施压让对方改立凤儿就行,这样做会让他们的感情出现裂痕,也会让事情变得无可收拾,所以他很犹豫,怕最后依旧是和女帝反目成仇。
尚允凤真想着要回答,却看到了尚允诺身边的小厮过来,说是有事商量,还欠对方的人情于是就跟了过去,希望不是什么难以实行的事。
“父后,你觉得她们会和好吗?”
“你觉得呢?”
“月儿不清楚,真要说的话,还是希望家和万事兴。何况大姐其实人不错,就是被母皇宠坏了。”
“陛下对你们都是一视同仁的。”
凤后很无奈地带着儿子去了自己的宫里,他知道家和万事兴很难做到,若是尚允诺安分守己,他不会真的动手,倒是陛下又在想什么呢?
说是要培养尚允诺,却从来没有教过对方如何八面玲珑面对那些老狐狸,说是答应让对方退休,偏偏又还在宠溺不断。
这样究竟是为了孩子好,还是在祸害孩子,怕是只有女帝心里最清楚不过,想必还是舍不得的部分较多。
从园。
施故还在召唤屈旧,听说风缕就住在这想都没想躲了起来,她可没有时间和人掰头,也没有心情去想关于任务以外的事。
可惜风缕依旧找了过来,顺势还霸占了她平时睡的床,“本郡主还是觉得这个房间舒服,你搬出去吧。”
施故瞪大了眼睛,“凭什么啊?”
风缕学着她的样子,“比眼睛大啊,谁怕谁?就凭我是诺诺的表姐。”
婚礼举办的那么仓局,风缕都来不及赶回来参加就结束了,她那个时候还在忙着哄夫君,直到最近闹了别扭,没处可去,这才想起了尚允诺这里比较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