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晁晨点头,“别的都来不及细讲,只说让我们去找剩下的那位文公,告知于他守住东西即可。”
“什么东西?”叶子刀露出凶狠的目光。
晁晨道:“公羊月也问了,但是他咬紧牙关没说。我猜或许是不愿我们卷入其中,毕竟知道得越少,越能活命不是。”
叶子刀松了口气,却没忍住嗤笑一声,腹诽道:只怕不是不愿涉足,而是信不过公羊月,毕竟他家那点破事儿,‘开阳’里头脑子清醒的,都不会轻信。若是杜孟津真一五一十交代,那才有鬼。
他初来晋阳时,主人便与他交代,只说公羊月这个人可以防着,但不必防得紧,他家那事儿没个翻盘的,只是他小时候给救到剑谷,受了冷落和闲言碎语,心里头始终不肯相信罢了。
叶子刀从链条上摘下一叶刀,就着衣服擦拭,笑眯了眼:“就这些?若是没有别的,就送你上路。”看晁晨眼中浮出惊色,他伸手捋了捋人的背,像哄着怯懦的小羊羔,“放心,给你个痛快。我叶子刀承诺的话,定会做到。”
晁晨两手撑地向后退,瑟缩着退到路边,牙齿磕磕碰碰,甚是结巴:“有,还有,你……你靠过来,我告诉你——”
此时,叶子刀早放下戒备,只当他贪生怕死,于是一面笑嘻嘻往前凑,一面劝道:“别怪我,不留活口,是基本规矩。”说完,看晁晨欲言又止不像作假,便又侧耳贴上去,“说吧,时辰也不早了。”
晁晨幽幽开口:“他们还说,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随着话音落,一捧药粉从他袖中抖出,青烟迅速将叶子刀笼罩,这是采摘夷风草时提及毒物后,他跟崔叹凤要的软筋散,说是用以防身。他毕竟和公羊月曾有不和,崔叹凤犹疑未给,还是公羊月点头保证,他还不会做下药这等猥琐事时,才拿到手,只是没想到,竟然用在了这个地方。
药量不足,对于叶子刀这等高手,还是捉襟见肘。只瞧那人捂住口鼻闭气,当即持刀,向他刺来。
晁晨没躲也没闪,而是捡起地上一根断木枝,屏息凝神,向前一点,点在神阙xue上,竟将叶子刀一招杀退。后者显然也未料到,瞪着一双铜锣眼,难以置信看着眼前人。
叶子刀还是漏算一步,在书馆中,晁晨避开公羊月那两招,可不仅仅侥幸那么简单。
“我以前也是使刀的,你的破绽,我一次看不出,两次可就不一定。”神阙xue处任脉,乃聚气命蒂,遭到重击后内劲不调,短时内四肢会弯曲僵硬,行动不便,晁晨趁此机会,调头就走。毕竟他没有内力,叶子刀只要练体稍微强横些,这点xue清浅,效果能持续多久,就不好说了。
也不知是不是流年不利,没走多远,身后便传来骨节错位的“咔咔”声。
叶子刀舒展一把身子骨,Yin恻恻笑起来:“有意思,难怪公羊月舍不得杀你……那确实是我的死xue,不过你的实战经验实在太少,狡兔尚有三窟,何况是亡命人?”
晁晨霍然回头:“易骨移xue?”
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易骨移xue便是针对此所创的一种防身武功,功成后不但能挪xue位,还能缩筋骨,甚是难缠。但此门心法却并不盛行,在江湖中更是沉寂数十年,理由无外乎难练,据说需以童子身练,三岁起削筋断骨,能撑下来的,方才得以入门。
“不错,易骨移xue!”叶子刀露出残忍的笑容,那些酷刑能张口便来,不单单是因为能够唬人,而是在他眼里,与过去受过的苦相比,根本不值一提,也就无所谓心理负担。世人都说叶子刀一味求强,却不知若不是逐强而上,世间只会再多一座岌岌无名的孤坟。
晁晨背脊发寒,跌跌撞撞往林子里钻。
滇南蛇毒虫蚁没一个好东西,唯独不透风的密林,利大于弊,此间昏暗有余,轻功反而不好施展,在逃跑躲避时,远胜于北方的疏林。
叶子刀试了两下,都被他滑溜躲过,气得失了理智,最后干脆出手断木,挥舞起那一链六叶,比起木匠的锯子还好使。几十上百年才能长成的巨木次第倒下,他很快将晁晨追上,砸得人无处下脚。
“可惜了,我喜欢女人,丰|胸|肥|tun的那种,不然我也试着学学公羊月,把你留在身边。”那个“边”字音落下,叶子刀拽着垂落的须藤一跃,将晁晨摁在地上,举起叶刀切向他的喉管,竟是要枭首。
说时迟那时快,一枚石子飞来,打在叶子刀内关xue上,晁晨偏头,落刀就插在他耳边。“玉城雪岭”探了上来,切向叶子刀脖颈边,公羊月呵笑一声,打趣道:“丰|ru|肥|tun的,你这身子骨禁得住吗?”
“他nainai的,谁还没玩过女人!”叶子刀“呸”了一声,忙挽袖子,可刚撸至手肘,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犯了兵家大忌——
盛怒之下,往往七窍随之迟钝。
有道是一鼓作气,再而竭,三而衰,刚才他发狂,很耗去些内力,常时或许能跟公羊月剑技五五开,赌上易骨移xue也能多一分胜算,但难保对方就没有不为人知的底牌,叶子刀脑筋一转,拿晁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