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磨唧唧,干什么吃的?”
“少爷,我来!”泥腿子会错意,抢先上手,对着那老阿婆就是一巴掌,打得人口吐血沫,仅有的几颗牙也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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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晨赶来,挤开人群从坝上下望,正好瞧见这一幕,目不忍视地别过脸去,心里期望公羊月动手,但又明白,魔头和大侠终究不同,他没有权力安排他人。
于是,他拔出匕首,自己冲上前。
这时,只瞧那红衣一晃,将将堵在前方,将晁晨的手腕紧紧勒住,晁晨用力去甩:“君子自当俯仰无愧于天地,侠义当先,我无法坐视不理,就这些人的拳脚功夫,我倒是不惧!”
公羊月目光落在燕才身上:“你们都不了解,燕凤在代国的真正地位,他现今虽只是个行台尚书,但却是代王的肱骨之臣,当年秦国攻打代国,苻坚麾下‘杀将’夜刺中宫,是燕凤连夜送走君王,以身诱敌,死守云中,过后也是他,智辩苻坚,将幼帝从长安带回代国,可以说若没有他,而今的代王还在秦国为质,或者早丧命于Yin谋诡谲中!”
晁晨眸光一动,又听他续道:“当年独孤部的大人刘库仁对只是长史的燕凤都不敢轻贱,何况今日,燕才动手,独孤家的心里再不舒坦,也只能捣碎牙往肚子里吞,他没有动手,只是因为在等。”
“等什么?”
“他在等我出手。”公羊月嘘声一叹,“先前那一番话,确实是试探,”他望着晁晨,脸上没有丝毫戏谑,眼睛里混沌而无光,“晁晨,你想知道,十七他恳请我的事是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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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被打,人群里顿起sao动,先前拿家伙的男女老少如芒在背,个个要横冲直撞在前,双鲤一跺脚,从布包里倒腾出些恶心玩意,骂骂咧咧道:“气死姑nainai我了,真想把他脑袋摁进粪坑里!”
“你不要乱来。”崔叹凤嘴上如是叮嘱,但手却悄悄给暗器上装填了些痒痒粉。
双鲤坏笑:“老凤凰,我发现你可真是蔫坏。”说着,她朝乔岷抛去一个眼神,贴过去在他身上摸了一把,后者果然习惯性弹跳开,在人群里东躲西藏。小丫头趁势追着他乱窜,连过几个狗腿子,把那粉末撞了刘智一脸。
“臭丫头!”
刘智去伸手薅了一把,没捉住,药粉沾着肌肤,发红发肿,痒得他是上蹿下跳乱抓挠,双鲤立刻乖巧赔不是:“对不住,对不住,是民女眼瞎。”
“你这什么玩意?”
“老爷饶命,恕我无心之失,这,这是治牲口的药,是民女眼瞎,牲口和人都分不清。”
坝上顿时笑作一团,刘智面红如血:“还不想法子给老子止住痒痒?”
“我想想,我想……有了,包治百病!”她眼珠子骨碌直转,瞧见一旁那两大桶牛羊粪水,伸手把崔叹凤推开,叫上乔岷抬脚,一整桶一整桶给他当头淋了下去。只听哗啦一声,周围的人全散了开去,拿手捂着鼻子,不忍闻那屎尿。
刘智这才晓得被戏耍,气得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他也顾不得梳洗,拿鞭子一甩:“把这臭丫头皮给我剥下来!”
双鲤躲逃,这轻功倒是在跟乔岷的追逐中显著提高,左右都捞不着。刘智看得心浮气躁,人影没瞧清,倒是眼尖相中了她身上带着的宝珠,顿时见钱眼开:“好宝贝啊!给老子把她身上那玩意抢过来,不不不,我自己来!”
随话音一落,他当真从旁抽刀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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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
直觉告诉晁晨,乔岷所求,绝不容易,他身为七剑卫,很有可能不代表自身,而代表高句丽王室,而目的地所在乃是代国,这一求横跨两国,只怕事关重大。
这时,双鲤的惊呼从下方传来,两人齐齐回头,只见那丫头正满场乱蹿,再看刘智那悲惨样,不用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南方的惯常不能等代北方,草原上能服众的,光靠身份还不够,若是个弱秧子,也会遭人闲话,唯有拳头定大小,刘智骄纵,但他武功并不弱,甚而可以说蛮力中的一流。双鲤轻敌,则会吃亏。
果然,不过瞬息,双鲤被绊了一脚,登时给人追上。
乔岷眼见不妙,快哉剑出手,公羊月居高临下呼喝一声:“十七,收剑!”只要有求于代,他就不能对代国任何人出手,一旦动手,无论是否有理,都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公羊月话音一落,自己拔剑跃出。
“公羊月!”
晁晨不自觉追去,随着那红影一落,心里头空荡荡。他忙将目光转向燕才,后者略松一口气,但面上依旧不见笑容。如果公羊月出头乃他所期望,又何至于如此苦脸,难道他的试探并非为自己,而是为别人?
“你又是什么人?”刘智手里的刀被架住,纹丝不动。
公羊月嫌他脏,不肯挥拳,抬腿将那板车一踹,像个陀螺一般急转,再借车辕隔山打牛,将人撞飞出去,而后拍拍手,高傲地说:“揍你的人!”
刘智一口老血梗在喉头:“好,好得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