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月,你快看,被刺杀人正是萧九原,而刺杀人——”晁晨往下翻,可在落款之处,却只剩一个红手印,而名字处墨渍乌黑,像被人有意抹去。
这时,单悲风将古锭刀收回鞘中,接上话:“刺杀人,是单雨,也就是千秋殿前前前代殿主。”
“单雨,单……”柴笑惊惶地瞪着单悲风,嘴巴张得老大,足可吞下整个鹅蛋。
单悲风几近轻蔑地瞥去一眼,不明白这表情滑稽的糙汉子是怎么爬到十二殿凤凰台的二把手之位上:“不错,单雨是我娘。”
从母姓而不从父姓,劫后余生的柴笑很想多嘴再问一句“令尊为谁”。
单悲风看出他的小心思,找了块地,把灰烬扇开,径自坐下来:“我们做杀手生意的讲究钱货两讫,你们想知道的我可以如实相告,作为交换,你们也需得有问必答,如果愿意,就坐下来。”
几人都没有动,只有奋力跑来的双鲤没刹住脚,坐了个屁股墩儿。
“嘿嘿,站……站着作何?你们怎都不说话?”双鲤环顾一圈,很是尴尬,妍娘想去搀扶,却给柴笑一个眼神阻拦回去,崔叹凤盯着那柄古锭刀,将孕妇往后拦了一手,谨防有变。公羊月快步上前,想把那摸不清状况瞎捣乱的丫头给拉回来,但一双手比他更快——
单悲风伸手,双鲤下意识往后缩,他干脆向前甫身,直接一把将人拽起。
无事发生。
双鲤松了口气,使劲拍去身上的枯灰,那些树被烧了又烧,早已炭化,她这般掸,越拍打反倒越抹黑,因而是狠狠跺脚,撅嘴为弄脏衣裳而恼怒,直到察觉有目光始终停留在身上……
是那个拉她的人。
“看……看我作甚?”双鲤也顾不得衣服,往后退,直退到公羊月身边,后知后觉才恍然,那刀客看的似乎不是她,而是她腰间挂着的那颗孕蝶宝珠。
怪事!
她想张口问,可是几个大男人已经交谈上,没她插话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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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事已至此, 老实交代也许还有得谈,柴笑索性将接来的任务和盘托出:“我这也是无路可走,不得已而为之。”妍娘身有残疾不能开口, 他若继续混在千秋殿中, 难保不会失手, 一旦出事,留下这孤儿寡母乱世, 如何养活!
单悲风朝那大肚婆瞧了眼, 只点头应下,未置可否, 转而朝李舟阳发问:“你又为何来此?”
李舟阳反问公羊月:“是否拿到竹海的留书, 又是否见过你楼姑姑?”
公羊月颔首相应,将滇南和蜀中所发生的事挑挑拣拣说了些, 绕开“开阳”, 只隐晦地说起自己的猜测, 只道怀疑公羊启没死,在代国借拓跋香的手查到些线索, 顺路来刀谷碰碰运气。
防着单悲风没用, 千秋殿在江湖存续时日不短, 能屹立不倒实力毋庸置疑, 就他麾下的青鸟组铁了心要打探,准能给查个八九不离十。
本已算是坦诚, 但落在单悲风眼里, 挤眉弄眼又迂回辗转地打哑谜,着实教人不悦:“呵, 说了半天,不就是开阳么?”
这一声哂笑落下, 不啻于炸了锅,公羊月和晁晨难以置信望着他,便是李舟阳也蹙眉跟声,大为不解:“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因为我也在查。”
单悲风将古锭刀平摊在腿上,慢慢推刀出鞘,伸手抚摸过刀身,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刀谷啊刀谷……哼,几位有所不知,在我入‘六星’做杀将前,曾经也是刀谷弟子,宁永思是我的师姐,那位为人敬仰的末代谷主宁不归,是我师父。”
“你还真是……身份众多。”李舟阳哭笑不得,至于几个小辈,已然惊得说不出话,万不曾想这一场追杀,竟演变成揭老底大会。
单悲风给晁晨递去一个眼神:“你把手里的卷宗给他俩看,上面是不是有一枚水纹章。”双鲤扒着公羊月的腰,努力抻长脖子觑看,却无奈被挤了出去,崔叹凤在一旁对她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她登时把手抄在斗篷里,悻悻撤开。
柴笑支腿绊了她一跤,咧着嘴道:“知道越多,命活不长。”
见晁晨听令照做,单悲风这才慢悠悠续道:“与之相对的是火纹,火意为破障,所以预示成功,而这个则是任务失败的意思。”
公羊月疑惑:“萧九原若不是因此而死,那是因为什么?”
“不知道,我只能肯定,不是千秋殿杀手所为,”单悲风碎发落下,遮住半侧的脸,仅露出的那只眼睛眼尾上挑,挑衅十足,“你想知道他死因为何还不简单,把坟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