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起来的时候,时间的流动就像被按下了加速键一样,这半个月的时间里面俞砚和伍宁原又确定了几个细节,结果伍宁原都只说含糊的说一句等一等,惹得俞砚心里有些不满。眼看着要收尾了,结果又在这里被绊住,还没有一个明确的理由。也是因为这别墅不是俞砚的,不然俞砚挺想直接按着自己的喜好弄完收工。
秋天里的温度无常得有些离谱,一场雨落下来,裹着空气里的尘埃落回地面,还夹带走了夏天的余温。
俞砚把车停在门口等着伍宁原过来开门。今天刚下了雨,寒意就堆积在地面又贴着人向上攀爬,随时预备着让人感受一下骤降的温度能有多大的杀伤力。俞砚卡着半个小时给伍宁原打电话,结果伍宁原的车在半路抛锚,现在困在不上不下的位置,回不去也上不来。
俞砚听着那头伍宁原嘭的一声,估计是气得不行甩了车门坐回车里了,听这声音伍宁原估计一时半会儿也是上不来的。
俞砚问要不要去接他,伍宁原那边狂躁得想生吞那辆耽误事儿的破车,跟俞砚说话的时候还带着那种焦躁的情绪,显得有些不耐烦:“你有空过来接我不如直接进去看看老板在不在里面。之前给你的钥匙你带了没?”听伍宁原的意思估计是要俞砚自己先进去,俞砚确定了以后就下车准备自己先进去。
别墅的大门推开的时候,老旧的门因为时间的摧残变得不是那么灵活,拖长了声音吱呀作响,俞砚想着还是得建议他们换个门。虽然说主人家不想换,但是换个新的起码比这个用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安全,回忆哪有安全来的重要?再说照着原样换个新的也比这个舒心,实在不行修缮一下也是好的。经过年月的侵蚀,铁门上都有了红褐色的铁锈,一碰到就利落的染了人一手。
里面还没铺上草皮的草坪上还留着上次宁然非要把车开进来碾出的痕迹,也不知道当时开车的人是怎么把这个车开进来又开出去的,技术也是真的不错。
俞砚先站在门口敲门,几声过后也没人应答,可能石陆真没在这儿。俞砚拿出钥匙准备开门,结果发现这门并没有锁上,俞砚皱着眉拉开门,一推开门就看见石陆蜷缩着躺在客厅的地上。俞砚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过去查看,俞砚单膝跪在石陆面前凑近了就发现石陆的呼吸是正常的,但是脸已经开始发白,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儿还是单纯躺在地上冻的。
俞砚掏出手机准备打急救,试探着喊了几声,然后拍着石陆的肩膀,想确定石陆还有没有意识,“石先生?石先生!”,石陆睁开眼睛,看着俞砚只说了两个字又闭上了眼睛。那一声好冷说得又轻又缓,如果不是俞砚就在旁边可能听不到他说了什么。虽然心里很想直接带他起来然后放到沙发上,但是俞砚怕石陆摔到了什么地方不敢随便动他,只能赶紧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盖在他的身上,打完急救之后又立刻联系了伍宁原。
伍宁原听到消息以后骂了几句脏话,后面骂了句什么,听起来像是个人名,但是过快的语速让俞砚没有听清楚,伍宁原说了句马上到然后急匆匆的挂了电话。石陆听到动静挣扎着想要起来,却又抵不过浑身的乏力,只不过用手掌撑在地上撑起了自己脑袋,在肩都还没离地的时候就无力的落回。俞砚及时的伸手垫在石陆脑袋下面,不然这么砸一下就算本来没什么事儿现在也咋的够呛。
可能是感受到了俞砚掌心的温度,昏沉中的石路轻轻的用头蹭着俞砚垫在他头下的手掌,这一瞬间近乎怜爱的情绪充斥着俞砚的全身,俞砚低下头凑近了一点观察着石陆,最后用另一只手放轻了动作抚摸着石陆的头发。
很奇怪,平时被发胶包裹固定,看着刻板冷硬的头发也会这么柔软,或者说,石陆这样看着就像钢筋铁骨浇筑的男人也会有这样柔软的头发。
俞砚可不喜欢对陌生人产生什么多余的情感,怜爱才是最危险的,你觉得可怜又可爱,就会去关注,去保护,多一分就想纠缠,少一分也是关注,可以说是最容易变质的情感。更何况石陆也不需要一个陌生人的怜爱,俞砚也不喜欢这种类型。这种瞬间的感情只是路边偶然遇见的野花,都不用动手摘,时间抚过,自己就会枯萎。
俞砚又给伍宁原打了个电话,这地砖浸满了寒意,俞砚只是单膝跪在这儿一会儿就感觉到了刺骨的冷,也不可能一直让石陆躺在地上。伍宁原接了电话,这会儿冷静下来以后开始处理事情。不过再快的车,到这个冷清的地方也得等段时间。伍宁原回忆了石陆的各种身体检查报告,确定的告诉俞砚自己老板没有什么陈疾,俞砚就把石陆抱到了沙发上。
石陆不仅是看起来健硕,沉也是真的沉,这种情况下更难抱动,俞砚抱着他起来的时候一个踉跄差点给人摔了下去。石陆躺在沙发上,皱着眉头感觉很不舒服的样子,俞砚在心里吐槽难道睡地上还上瘾了,然后伸手去摸他额头的温度,果然就是发烧了,摸着都够烧壶水了,跟他额头的温度比起来,石陆的温热的手就显得有些凉。
在俞砚把手拿开以后石陆又皱起了眉头,晃动的脑袋到处寻找着俞砚手心的温度。虽然不太应该,但是俞砚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