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伍宁原和救护车过来的时间里面,俞砚就坐在那里百无聊赖的等。石陆刚才翻身下意识去贴着沙发,也不知道头埋在那缝隙里面能不能呼吸。
俞砚总不可能一直盯着石陆,这样多少显得有些变态了,但是这屋子里除了俞砚就剩石陆一个活人,所以俞砚的目光又很自然的落到石陆的身上。
盖在石陆身上的外套看着快掉下来了,单薄的针织衫因为石陆的挣扎皱巴巴的贴在他的身上漏出了腰腹。刚才盖着外套俞砚还没发现。俞砚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肩膀然后捡起外套准备给他拉一下衣服重新给他盖上。
刚凑近,刺眼的淤血就映到语言的眼睛里。紫红的瘀血完整的呈现着被鞭打过的痕迹,俞砚愣了一下,皱着眉头把石陆的衣服掀上去。大片的瘀血在石陆的背上,像吸血的藤蔓一样依附在石陆的皮rou上交错,开着不同颜色的花。红、紫红、青紫,不规则的开在石陆背上放肆地招摇。应该不是新伤,没有红肿,瘀血的颜色也稍微淡化,看起来像随意甩上去的过期颜料,无用又碍眼。
俞砚拉下石陆的衣服,把外套甩在他身上,直接走了出去。烟还没抽完,就看见伍宁原开车领着姗姗来迟的救护车火急火燎的冲向这里。车开不进来,救护车就停在了马路上,俞砚懒得开口,夹着烟的手指往里面一直就继续站在那里,冷眼旁观他们的忙乱。
俞砚掐灭烟头,走出了这个即使翻新了还随处可见旧模样的别墅。到底有什么好留恋的?俞砚看着面前的空草坪轻蔑的笑出了声。和主人一样的蠢。
这个酒吧和以前一样热闹又安静,来来往往的人共同延续着里面的气氛,编织了这个空间里的暧昧和欲望。
俞砚刚走进来,裴兆和就看见了他,于是他走过来直接拉着俞砚带着他走到里面的位置。俞砚坐下,裴兆和就要给他倒酒,俞砚看了他一眼,他也就从善如流,放下了杯子,留了个空杯子在俞砚的面前。
裴兆和坐在俞砚的旁边,半边的身子刻意的贴着俞砚。俞砚也没有阻止,也不开口。裴兆和看了眼俞砚的表情,放下心来以后略微僵硬的身子也放软下来。“好久没见你了,怎么?找到对象了?”俞砚往后一靠,躲开了裴兆和不断贴近的上半身。俞砚摘下了眼镜拿在手里,回了句“在忙工作。”裴兆和看着俞砚心情不好的样子,也没多问,只当俞砚工作不顺心。“去我家坐坐吧,我找人酿了点果酒,刚好拿到还没尝过。”
俞砚直接拒绝,“我不喝酒。”裴兆和一下子变得有点紧张。俞砚的酒量一般,所以也不爱喝酒,裴兆和只是想找个借口,只是问的太急都忘了这回事。俞砚看着这里面的人,每个人都各怀心思,看着旁边人的眼神就像陷入热恋,转身又能为旁边的人复刻一份更为热烈的爱意。俞砚移开视线,不再关注他们。
“这么无聊的地方,我为什么来?”俞砚在心里冷眼看着被笼罩在这暧昧灯光下的自己,升起无名的火气。裴兆和抽出烟,递给俞砚,在俞砚接过以后又殷勤的点燃。烟丝燃烧,俞砚隔着吐出的烟雾,看着陌生人靠在一起,以音乐声为借口遮掩,嘴唇贴着耳朵用言语偷渡欲望。
俞砚掐灭烟头,站起身,裴兆和也跟着走出了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裴兆和做出最后的尝试,“俞砚,去我家吧,比这儿安静。”。于是两人就坐上了俞砚的车,去往了另一个暧昧。
俞砚进门,脱下鞋子,光着脚走进屋里。裴兆和的这个房子俞砚来过,倒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更何况俞砚还免费帮他改了家里的装饰。裴兆和进门的时候就忍不住跪下,爬到俞砚的脚边,把头靠在俞砚的腿上。
俞砚低头,看着他被欲望绑架,脸上被情欲染色,冷静得像个冰凉的雕塑。
俞砚抽出自己的腿,不再理会,裴兆和靠近俞砚,想要拉开俞砚的裤子拉链。坐在沙发上,俞砚点燃了细长的烟,夹着烟的手没有动,只是用自己赤裸的脚踩在他的肩膀上,止住了他想要前进的动作,让他被迫退后几步。
裴兆和有些茫然,抬头看着俞砚,小声的问,言语里面是不掩饰的讨好“您不想要吗?我洗干净了的。我可以再去洗。”俞砚却笑了,脚上加大了力度,让裴兆和退到了碰不到的地方,说出来的话又不留情面。“我也说过的,我不玩外面的野东西。嫌脏。”
裴兆和的眼睛里糅合了自己的不满,愤怒和悲伤,提高了声调质问,激动得声音里都发出颤抖。“俞砚!我不是外面的。”俞砚只是抖落烟灰,看着他的眼神就像看着陌生人。
裴兆和又忍不住放软了自己的身段,幻想着俞砚的心会随着自己的身段一起软下。“是我做错了,主人想怎么惩罚都可以。”俞砚不受控制的想到了吸附在石陆身上的淤青,多余又碍眼。于是俞砚问他,“如果惩罚过界了呢?嗯?也随我?”裴兆和把这句当做了俞砚的示好,慌忙点头回应,欣喜又急切,还带点儿不可言说的骄傲,“怎么都可以,只要你让我回来。”
俞砚看着烟丝燃尽,灰白的烟灰支撑不住,掉落地上,只留下整齐的断口,就像是一场残忍的处刑。俞砚转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