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房的大门“吱呀”一声关闭,相逸换好鞋,抖落着屋外的寒意,走到厨房,将刚刚打开的厨房窗户关上,忽视了往外探个究竟的董曦。
“你穿得少,开窗户放走暖气,会感冒的。”
“外面怎么有小孩哭得这么惨?”
相逸耸肩,表情无辜,“我也不知道。”
门口那名小孩仍在啊啊哭嚎,上气不接下气,好半天连自己爸妈都喊不完。
他的父母闻讯而来,嗓门不比小孩哭叫低。
“怎么把炮丢一地?你怎么了?”
“倒霉孩子!哭哭哭,整天搞得不是让别人哭就是自己哭!谁欺负你啦?”
孩子的母亲反复查看自己孩子身上有没有受伤的痕迹,孩子抽噎着,说不清话,只是双手疯狂扯着自己的棉服连帽,脸上鼻涕混着眼泪,浑身泛红,脸是哭红的,后脖颈是被他自己抓红的。
“......呃、我痛......爸爸,我痛死了!救命......我错了.....救命啊......啊......”
孩子的父亲皱着眉,问了好几遍他发什么疯,男孩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敢摇头喊救命,这次半个字都不敢说了。
男孩母亲在男孩身穿衣服的帽子上,看到那处的装饰口袋上出现一个被火烧破的洞,反转布料一鼻子的火|药气息和红色碎纸片。
她扯开衣服,看清层层叠叠衣服下皮肤没有任何损伤,又扒了孩子的裤子,疯狂拍起巴掌,同时痛骂。
“你这倒霉孩子,大过年玩炮往自己身上放,你怎么不直接一点往自己身上放火!我们难得手气好,运势就被你冲掉了,气死人了!没出息的玩意儿!”
“回家,别丢人了!”两人被冷漠的父亲呵斥着回家。
“......”
“那是刚刚放炮的孩子?”她关了扯开一条缝儿的磨砂玻璃窗,头和心都收了回来。
“应该是吧。”相逸睁着水润的眼,和她对视,没在对方眼中发现猜疑,“刚刚外面一个人都没有,我没找到他爸妈。我有和他说,可是,他不听我的。现在的小孩真难管。”
“真是调皮,还好没受伤......自己挖坑自己栽,这下得长点记性了。”董曦叹了口气,“还是你们这样的乖孩子让人省心。”
“除了我,还有谁?”相逸有些不满。
这点小心眼,倒很可爱。她笑着说:“好吧,的确只有你。”
“乖孩子相逸同学,不知道,你能不能原谅老师一件事呢?”
“什么?”看着狼藉的厨房,一个香芋在案板上被腰斩,上身的衣服被剐得褴褛,破布样的皮被削的七零八落。他明白过来。
“今晚我们可能要饿肚子了。”
“不会做吗”的疑问词被他收回,他问道:“你之前,从来没有为别人下过厨?”
闷闷的语音中含着期待。
董曦脸红,实话实说:“是的......家里从小只管我的学习......让我做饭什么的,一直以来,我和他们都没有这个需要。”
相逸长度密度皆优异的睫毛,在她面前细微阖动,漂亮的程度,毫不逊色于波光潋滟的眼睛。
“你不用逼自己做任何事情。不是我给你做,你就要给我做。”虽说谎言之下,他生平也没给别人做过吃的,但是这个事实换过来,他一时的心情不可不谓之,极其复杂。
他们怎么说,也不是什么互帮互助,互相示好的关系,无论是实质,还是表面。
“我没有逼自己,这是我自愿的。”董曦不懂他为什么会那样说,思索后还是腼腆地展露了内心。
“......就这样吗?”他倒更担心对方说出,她现在做的食物,是曾经想做给哪个不清不楚的人物的,又硬是要拉着他来体验一把。
“第一次下厨,我也没有选很难的菜,只是打算做道土豆炖排骨。”她两颊带红,“也是没有想到......香芋和土豆这么像,我只听菜场阿婆说什么土栗子,我也听不懂,看着像土豆就当土豆买了。”
“没事。”相逸一改之前的问究态度,安抚性地一笑,“香芋也可以炖排骨。我给你打下手,我们一起。”
把香芋认成土豆,这种事情如果是其他人做出来,别说让他理解接纳这种废物人,就是供他当作笑料都不够格。
董曦纠结得拧起眉头,却不是问他好不好吃,而是说:“你的喉咙吃香芋没关系吗?”
没想到她关心的是这,他清了清嗓子说:“没那么脆弱,我是男的。”
董曦查完电脑回来说:“上面说,变声期内,香芋可以吃的,不过不能多吃,和土豆一样,照样做清蒸吧。你等会儿多吃rou。”
大龄面对变声期的他还真没在意过这个问题,喉咙总痛,跟她开口说话前为了装把嫩,嗓子都得顺一顺,不在她面前,隔三岔五哼唧得像个喉咙塞了死痰的老头子。
“好的!”
“我还托了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