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小公子竟然死了?江霏微垂下头,“大人,民女不知此事。”
“他死前曾留下绝笔书,说那日宴席上,他见那顾言公公使唤你,见你神色屈辱,这才出手相救。想必你是受胁迫的良家女吧?”
若是江霏微否认,那她就是不清白的身份。寻常女子听到这必定慌乱,江霏微却从容不迫问道:“大人,齐小公子既然手受了伤,那这绝笔书又是谁写的呢?”
应天府尹愣了一下,齐府的下人赶紧说道:“这是咱们公子的书童替他写的!”
江霏微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就请大人宣这位书童,再派人去齐小公子所在的书院请几个同窗。”
应天府尹再次拍了惊堂木,“你!你还指挥起我来了?大胆!”
江霏微连忙低着头,“事发突然,齐大人痛失爱子,想必是悲愤难平,若是有jian人浑水摸鱼,岂不是让爱子难以鸣冤了?外面那么多百姓看着,若是被jian人得逞,岂不是有损大人清誉?”
应天府尹没办法,只得宣了书童上场,那书童写了两个字,确实与绝笔书上的字迹一致。
应天府尹不耐烦地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不知齐小公子的同窗是否有来?”
差役凑到应天府尹耳旁小声说道:“大人,那些公子怕惹事,都不肯来。”
应天府尹瞪了那差役一眼,低喝道:“老百姓都看着呢!随便抓个小官的儿子过来,胆子小点的,快点!”
江霏微腿都跪麻了,差役们才提着一个书生到了堂前。
应天府尹看着那书生一脸惊慌,也就放下了心,“你看这书童是不是......”
江霏微却突然起身,脱下身上的斗篷,一把遮住了那位书童,“这位大人,请问齐小公子的书童大约几岁,是何模样?”
应天府尹简直没见过这么胆大的小丫头,“公堂之上,岂容你这般放肆!”
“这……齐少爷的书童就是个八九岁的,个子比齐小公子高些,小眼睛,塌鼻子的…”
江霏微镇定将斗篷从那书童身上取下,“大人请看,这书童和齐小公子所说根本不是同一人。”她一脸诚恳地看着应天府尹,“大人,事发突然,手下的人办事不细致,民女也是理解的。”
应天府尹面上端着,心底却将顾慎骂了一千遍,怎么这些都做不干净!
他见到霏微一脸为自己好的样子,更是气打不出来,“齐小公子怎么可能只有一个书童!你不要在这顾左右而言他!说,你是不是被顾言胁迫的良家女?”
顾慎可是说了,这丫头是顾言从张迪家硬要来的,他不信这丫头肯为了一个胁迫自己的太监,牺牲自己的名声!
“我自然是良家女。”
应天府尹松了一口气,“既然是良家女,那必然是顾言胁迫你!”
“并非如此,是我好奇南京的宴席,所以让顾公公带我去涨涨见识,哪里知道齐小公子对我动手动脚,顾公公也是替我出头,才遭此横祸。”
堂内堂外一片哗然。
江霏微看着沉下脸的应天府尹,心底暗笑。反正大家都瞎说,她也瞎说,这证词两边都对不上,自然不作数。
“大人,我有一计。”
府尹一看,是顾慎身边的人。
那小太监在应天府尹耳边嘀咕了几句,顺天府尹一拍大腿,“来人,把这个小丫头拖下去,让女禁子验验身子。”
这丫头话太多,等到了里屋,还不是就任自己摆布了!
江霏微没想到他会用这般下作手段,到了内屋查验,自己是不是清白之身,还不是禁子说得算?而且还没办法自证!
更何况自己身上旧伤无数,肯定会被抵赖到顾言身上!
她挣脱开女禁子伸过来的手,“民女是作为备选要入京的,岂是能随便查验的?”
“呸!你虽有几分姿色,可瘦弱不堪,宫女怕都选不上。再说了,若你不是清白之身,那也是本官为万岁分忧!”应天府尹看女禁子们不敢动,吼了起来,“快给我拖下去!”
几个女禁子得了令,一把捂住江霏微的嘴巴,将她硬拖到密室里,王妈妈早就在里面候着了。
看着不断挣扎的江霏微,王妈妈嗤笑一声,“哎哟,倒是个脾气烈的。”她从怀中掏出一根银针,对着江霏微的脖子一扎。
江霏微只觉得一股延绵不绝的刺痛直冲脑门。
这可太疼了!
眼泪珠子不受控制的滚了满脸,那些婆子趁此,立刻将她捆在了架子上。
王妈妈面上的嗤笑逐渐转为狞笑,她看了看江霏微粗糙的手,“看来是选你入宫当奴婢的,真是可惜啊,长了张主子的脸。”
江霏微还未从痛苦中回复过来,没力气反驳她的话。张妈妈拍了拍她满面泪珠的脸,“给她搜搜。”
外面的百姓本以为要等等好一会才会知道结果,结果不到一炷香时间,张妈妈就受了惊吓似的跑到了堂内,扑通跪下,给应天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