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然是请姚公公携入大内府库封存。”法绛春没料到他会接话,银牙一咬,咄咄之势丝毫不减:“三公子要不问一问公公,珠子一旦封入府库,还能不能随咱们的意自由取出?”姚无义胡乱摇手:“取不出、取不出!大内府库是圣上的藏宝之地,你们以为是当铺么?不懂规矩,不成体统!”
法绛春柳眉倒竖,目光逼人:“照这样看来,在我等回山禀报家主、派代表前来参加比剑之前,此珠是否暂放贵庄?”
从当年蔚云山的例子参详,阴牝珠应有提升功力的奇效,但是配戴即能生效,或须内服、辅练等不得而知,如果珠子一出世不能立刻决定去向,到头来辛苦一场,极可能得到的是一枚已经失效的阴牝珠。
这话虽然有理,却无礼至极。
劫军双手抱胸,粗浓如戟的赤眉下两眼绽出精光,沉声道:“道夫人的意思,是怀疑我劫家专行宵小之事,吞没了你的珠子?”声音不大,却震得耳中嗡嗡作响,桌上的杯盘颤动着滑开寸许,彷佛有只无形之手抖动桌巾,桌边一只小碟抖出圆桌,铿啷一声摔得粉碎。
劫震低喝:“军儿,不得无礼!”法绛春面色微变,冷笑:“二公子内力浑厚,却不像大日神功的灼火之劲,莫非要等比剑场上才露一手?”劫军冷眸逼视,不再接口,目光却像两道匹练剑气,直直穿透对面的道门少妇。
法绛春勉强对望片刻,终于禁受不住,气闷得像受了内伤一样,赶紧别过头。
“劫庄主,关于这珠的处置,您怎么说?”
“世侄女过于心急了。此珠让你携回九嶷山亦无妨,也可以由玄皇或盛夫子来保管,诸位都是昭昭门第,各家家主相交多年,谊信俱隆。”劫震抚须沉吟:“我本不欲以比武的方式裁决此珠,若然要比,照日山庄便退出这场争斗。珠子可由贵三家妥善封锁,暂置于我府中府库。”
这话固然光明磊落,听在有心人耳里,却又更显得居心叵测,法绛春就是不肯让阴牝珠在绥平府多待一刻,自然无法同意。文琼妤抿嘴一笑,怡然道:“若照日山庄放弃夺珠,九幽寒庭也放弃参加。贵我两家百数年之谊,犯不着为此损伤。”常在风思索片刻,也起身拱手:“弟子揣摩家师上意,也不愿伤了四家和气。解剑天都愿弃此珠。”
法绛春心头一跳,惊喜交迸:“莫非我便这样得到了珠子?”姚无义无端发起酒疯:“这……这成什么样子?都不许放弃!要是怕珠子有鬼,明天就比!在明天阴牝珠出世之前,咱……咱们把正主儿给比出来!”
法绛春微感失望,但毕竟与她本来的盘算相去不远,审慎开口:“公公,如果是这样,将军箓便要放弃此珠了。中京百里方圆内,谁能是劫庄主的对手?这便不用比了罢?”姚无义大笑:“老劫!你不能欺负晚辈。明日之战,你不准出战!”劫震无奈:“都依公公的意思。”
“就这么定了。明日此时,便由在京的四家高手——”姚无义乘着酒意一挥手:
“比剑夺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