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男孩欲泣的解释道:“我着急找我弟弟。”
“你弟弟?”韩渝随口一问。
男生抽泣起来,道:“我弟弟夜晚弱视,这个时候还没回家,不知道会不会遇到坏人,我真的要走了,对不起。”
看对方一抽一抽的耸动肩头,韩渝道:“我又没打你。”
男生急得眼泪下来了,又道歉道:“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韩渝:“……”怎么还哭了,头疼。
他摆摆手,道:“黑漆漆的,赶紧去!”
韩渝朝男生跑远的方向,扫了一眼,又回头继续赶路,走到了公交站台去等车。
这附近有其他社会上的混混出入,还有收保护费,三教九流的,有些乱。一个看不见的人,很容易被盯上,如果像刚刚跑的那个男生一样,矮矮瘦瘦的,脾气还软的,很大概率成为被威胁的对象。
韩渝要坐的车还没来,想了想,他走了出来,决定跟过去看一眼,再从学校那边工地的死胡同绕回来,那里没监控,事故多发地段,如果真有情况,还能帮忙报警什么的,耽误不了几分钟。
主要也不是他心好,他只是想到傅一炤了,希望别人在他需要的时候,也能帮他一把。
十字路口,百米深的死胡同区,一半与主路相接,一半与四周的刚围好规划的工地相接,胡同隐没在昏暗的光线中,昏暗不明。
“艹泥马!”傅一炤Yin狠的喝道。
凝固的血ye染红了半张俊颜,一双眼在黑暗中炯炯的睁大,想看清一点光,却什么都没有,他全身戒备,随时准备对靠近的人下死手。
他握着的铁棍上,血流滴滴答答淌下来,有自己的,混合着对面的。
韩渝绕到死胡同时,听到了里面的打斗声,从路口转了进去,继续往前走。
走进黑暗中,他拿出手机,边调出警察的电话,边极目望去,那明暗线上,闪过踉跄的鹅黄色背影。
“呸!打死他,”粗犷的声音气急败坏,“乖乖让哥几个轮流爽爽,什么事都没有,现在后悔晚了。”
“滚!”坚毅的声音来至胡同深处,像要和刚放话的人同归于尽。
韩渝堪堪顿住……是傅一炤的声音!
一股无法遏止的暴戾蹿上来,韩渝眼里迸射出愤怒的火花,瞟见路边的铁栏,提腿踢断铁栏,抽出一根铁条,速疾如电的冲了进去。
☆、第十三章
十字路前,一辆黑色的迈巴赫急停,两侧下来的人均身材魁梧,其中一人上前,低首道:“夫人,是少爷,我们……”
副驾驶的车窗跟着这声音,缓缓的降下了一半,坐着的男子身穿西服,外套风衣。他抬手打住保镖接下来的话,纤长的眉眼窥不见一丝波澜。
他远眺抱着儿子少年,看着他们从对街走远。
“让他们走,”傅以棠回过头,眉目清冷,深谙的眼底藏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语气平淡:“守在外面。”
保镖不敢直视他的眼睛,点点头,弯腰拉开车门。
傅以棠走下来,耸了耸肩头,保镖把他的风衣褪了下来。
傅以棠信步优雅,白皙的手搭在马甲的纽扣上,解开了扣子,脚下的皮鞋和路面碰撞,发出了动听的清响。
他一步步的走进胡同的暗光里,动作优雅至极。
那响声,却好似深藏的危险,敲打着来临的警钟。
胡同里,传来一声,“你!”
胡同外,保镖矗立在两侧。
那惊恐短促的声音戛然而止,破空断开,接着又是碎裂的声音,像什么坚硬的物体被生生捏碎了一般。
呼呼的风声如同鬼魅,吹散来不及吐出的呜咽,保镖全程面色不改的站着,仿佛早已习以为常。
脆生生的皮鞋声再次响起时,傅以棠迈着步子,走出来,走到微光里停下脚步,接过保镖递来的毛巾,慢慢的擦掉黑色手机沾染的血迹,放进了口袋里。
“都带走,”傅以棠低着头,昏暗的灯光下,他白皙的脸不见半点情绪,淡道:“死活不论。”
他按亮手机,手机的卫星图标还闪着幽暗的红光,是儿子发出紧急信号,和他手机的GPS同步。
“是。”保镖异口同声。
保镖带着人离开以后,傅以棠坐在幽暗逼仄的车厢里,一点点的擦掉手上的血。窗外投进来的浅光,挡住了他身上大半的光。
接到韩渝的信息时,他才驱车赶去了医院。
医院在附近不远,韩渝抱着浑身是血傅一炤来时,傅一炤怎么也叫不醒了。
等医生输了ye,韩渝把傅一炤的身体擦洗干净,换上了干净的病服,听着傅一炤的呼吸均匀了,他才通知他那个爹,叫人过来。
韩渝望了一眼病床上安静躺着的人,挪开了眼睛,发颤的手握着冰凉的门把,轻轻带上门,走出了病房。
他去找医生把自己肿亮的手包扎了。
在胡同里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