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忙大步走到那门前,敲门,道:“易恒,我小辰。”
几秒后,自称小辰的男人推门进去了,又把门关得严严实实的,依旧拒绝任何人进入。
韩渝身前的衣服shi透了,贴着胸口,他搂紧傅一炤的肩头,怕一会真有事,傅一炤的情绪会崩溃。
韩渝小心问:“要不要先上去?有情况他们会通知你。”
傅一炤立刻摇头。
“好,不去,”韩渝安慰道:“我们一起等。”
管家搬来椅子让他们坐,韩渝抱着傅一炤坐下,给他抚背。
傅一炤哭过一阵,不哭了,就是不抬头,一直偎在他怀里,重量全压他腿上。
韩渝腿麻了。
韩渝不停的看钟,不停看那扇门。
那人怎么还不出来?
漫长的一个小时过去,医生才出来。
医生走近浅笑道:“我只是来换药的,你妈很快会醒来,你爸守着,不用担心。”
傅以棠回来的路上已经处理了伤口,现在只是换药。他失血过多,和易恒碰面的时候,已经晕了。
两人昨日前往D国商议一批军火的事,对方开价不诚,谈吐间,言语挑衅。
双方当即起了争执。
对面保镖用武士.刀划伤了傅以棠的上臂。傅以棠抽出贴身的袖刀,将对面动脉割了,两方争斗一触即发,打了起来。
傅以棠掩护易恒先走,两人兵分二路。
本以为是十拿十稳的生意,所以没准备重型武器。
傅以棠的保镖全都让易恒带走,他自己走陆地,想是足够应付。
他从水洲一路跑向西部沙漠,又得知被他伤的那人,跟对方有密切的关系,所以紧咬他们不放。
易恒那边,乘私人飞机抵达境内边缘时,超过约定的时间,老婆还没回到达约定地点。他立刻率领保镖折返回去。
西部沙漠昼短夜长,夜晚的天际一片暗红,易恒找到人时,现场还有一架坠落的歼20和爆箱的装甲。
F-35是他们请来的援军,不负责营救工作,只执行进攻命令。
傅以棠躺在几百米开外的位置,身后的沙上留下爬行的痕迹,和干涸的血ye。
易恒把人带回了家里,看到了匆忙下楼的儿子,正眼都没一个,严肃的道:“都不准进来!”立刻砸上房门。
韩渝听到“醒了”,有点无语。
那肯定有晕才有醒的过程,这还不用担心,一个高手,一打十的高手,晕了能是什么小事。
“谢谢辰叔,”傅一炤抬起头,眼白布了血丝,哭哑的嗓子道:“我能不能去看看?”
“不行,”辰叔立刻道:“你在外面等着,你爸什么时候叫你,你再去。”
傅一炤点头道:“好。”
辰叔交代完,提箱走了。
管家拿来shi毛巾,韩渝接过来,给傅一炤擦脸。傅一炤擦了脸才从他身上下来,坐到一旁的椅上去。
韩渝感觉腿上轻了几百斤,他的两腿像打了无数马赛克,密密麻麻的好像蚂蚁在爬,从大腿根一直麻到了脚底。
他们在大厅坐着等,一直看着那门。
门内,床上躺着一个,床边跪着一个。
易恒垂着脑袋,没有半点平时的威严肃杀。傅以棠缓缓睁眼,看见了帐缦外的灯光,知道自己到家了。
一转头,老公跪在地上,一副任杀任剐的模样。
傅以棠刚有想伸手的动作,易恒立刻挪着膝盖跪过来,手心贴老婆的手背,让老婆摸他胡子硬茬的下巴,轻轻蹭了蹭。
“大宝贝儿~”傅以棠看着易恒,气息微弱:“儿子呢?他有……”
“啪”的一声脆响。
傅以棠想问儿子有没有看见他,侧过身,看见易恒的半张脸红透。他自己甩了自己一耳光。
易恒举着手,正要扇另一侧……
傅以棠“嘶”的一声,拉住他的手腕,止住他的动作,道:“你想气死我?”
易恒有了细纹的眼角挤在一起,英俊脸上全是慌乱,内疚,自责的情绪,他边说边哭:“老婆我错了,是我考虑不周,你打我吧。”
“好了,”傅以棠道,又觉得声音大了,他低下声道:“回来就行,一刀而以,这有什么好哭的。去给我找衣服来,要红色的。”
易恒抬头,看着老婆半裸的、绷带缠绕的手臂,一时间,浅瞳的狐狸眼全是热泪。
眼泪啪嗒啪嗒的往外流,开闸似的。
他抽泣道:“你躺下,躺下,是不是饿了,我去端饭来喂你。”把泪水蹭在熨烫平整的昂贵西服上。
他垂头,不停的抬手蹭,眼泪滚得汹涌。
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
“别哭了,先去看看儿子,”傅以棠凝目,头疼的道:“你是不是又把他关到外面了,他看不见我,估计也在哭。”
易恒被教训得有点委屈,小声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