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斯塔尔不打算没有自知之明到去否认这一点,要是他拒不承认,就算是在侮辱对方的智商了。阿尔巴利诺的长相是他偏爱的那一型——或者说,是离他噩梦里经常出现的那个形象最远的一类,这也可以用来解释在阿尔巴利诺动不动就造访他的办公室的时候,他对对方特别容忍。
但是他依然讨厌对方在不经意间从眼里泄露出的某些神情,这个人笑起来的时候仿佛永远胜券在握的样子:就算是在现在。那些绿色正如疯狂的鬼火般跳动,但当它们偶尔被雾气遮盖的时候,阿尔巴利诺的眼神看上去几乎是喜悦而容忍的。
这永远诉说着这个事实:正是因为阿尔巴利诺允许了,他们才能走到现在这一步。
而赫斯塔尔真的讨厌这种感觉。
阿尔巴利诺在低声哽咽一般的气音之间喋喋不休,他就用这种断断续续的字句指出真相——
“你喜欢看我被你撕碎,最好把我的残骸展示在所有人面前——赫斯塔尔!Cao!”
赫斯塔尔把一根手指戳进了他腹部的伤口里面。
鲜血从他的手指和绽开的肌rou之间被推挤出来,发出了近乎色情的shi淋淋的声响。阿尔巴利诺的身体在他的手指之下整个猛地动弹了一下,双腿战栗,内壁不受控制的紧缩从赫斯塔尔的嘴里逼出了一声低吼。
阿尔巴利诺的眼角发红,眼睛下面全都是被刺激出来的生理性泪水,即便如此,他似乎还是病态地太喜爱这段经历了。就算是他浑身都是血,都没阻止他挑起嘴角、向赫斯塔尔挤出一个挑衅的笑容。
然后,赫斯塔尔松开压着他的手腕的那只手,转而按在他的脖颈上面。
他的掌心贴着喉结、剧烈跳动的脉搏而被汗水的黏腻的皮肤,他的手指压进那些柔软的皮肤里去,能感觉到对方近乎条件反射地干涩吞咽。
赫斯塔尔顺应自己的欲望占据对方的身体,同样顺应自己的欲望慢慢地收紧手指,他能感觉到阿尔巴利诺的呼吸被阻断的时候无声的挣扎,这个方式比直接阻断血管向脑部的供血更慢些、更痛苦些、更符合他的心意。
对方的呼吸听上去一次比一次更加困难,直到最后随着一声突兀的嘶声陷入沉寂。
赫斯塔尔推挤着对方的双腿直到把他的身体完全残忍地弯折起来,掰开他的腿、让他的膝盖一直向上碰到胸口,并且感觉到那些血在阿尔巴利诺的胸腹上流淌,缓慢地浸透他的衣服前襟。阿尔巴利诺在最后窒息的抽搐中无意识地收紧着xue口,直到他粗暴地撞进最深处,破开那些痉挛的柔软粘膜,达到一个火热而几乎疼痛的高chao。
阿尔巴利诺必定在缺氧之下休克了几秒钟,这是毋庸置疑的,直到赫斯塔尔松开手——他在这个过程中真的花半秒钟考虑了一下,要不然就直接这样掐死阿尔巴利诺得了——让空气重新顺着他饱受折磨的气管进入到肺里去。
赫斯塔尔没必要掩饰自己也腰酸背痛,腿因为这个不怎么舒适的姿势和木地板而发麻:毕竟他才是那个被杀手强尼监禁了两天的人,在刚刚从一个连环杀人犯手里脱身的当晚就重拾自己的本职工作,实际上有些过于敬业了——就算是按连环杀手的标准来说也是如此。
因此他觉得自己有充分的理由放缓步调:他没急着从对方身体里退出来,只是放平了对方的腿。阿尔巴利诺整个人躺在自己的血泊里,身体微微抽搐,鲜血依然从腹部那些凌乱的刻痕里滴滴答答往外流淌,皮肤因为被汗shi而闪闪发光。
室内那股白葡萄酒的气味已经被血腥味遮盖了过去,火炉里闪着几星垂死挣扎的橙色火星。阿尔巴利诺注视着他——虽然眼神涣散依然注视着他,嘴角嘬着一个笑容。
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赫斯塔尔低声问道:“我陷入你的罗网了吗?”
——他们是因为阿尔巴利诺的容许才走到这一步的。
阿尔巴利诺的声音沙哑破碎,永远胜券在握。
“或许如此,”他说,“钢琴师。”
腰际一阵颤抖,从此便种下
败壁颓垣,屋顶和城楼焚毁,
和阿伽门农之死。
刺耳的电话铃声响起来的时候,巴特·哈代正陷入沉眠。窗外的雨声已经小到近乎停止了,这本应该是一个美好的夜晚。
他的一只手揽着他的妻子,他们的宝贝女儿一只兔子一样挤在他们之间,从被子里冒出红扑扑的脸蛋。电话响起来的时候这小女孩发出一声哼唧,转头往她妈妈怀里拱过去。
他的妻子已经醒了,在哈代手忙脚乱地打开他那边的床头灯的时候,向着他的方向露出了一个迷糊而疑惑的眼神。
哈代挺熟悉这样的路数——某个WLPD的同事打电话给他,打断他的好眠,告诉他哪里有个酗酒的丈夫枪击了自己的妻子、下夜班的人被抢劫犯杀死在暗巷中、黑帮在什么地方火并留下一地尸骸……这里可是维斯特兰,这就是他的生活。
但是或许不:来电显示是个完全陌生的号码,这引起了他的注意。
“喂?”哈代皱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