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热的冲刺下,那扑倒的凡躯
怎能不感到那跳动的神异的心?
阿尔巴利诺被对方按在地板上的时候,后脑很不温柔地撞上了地板。他的头发之间还全都是尚未干涸的血,刺痛阵阵,可以想见是头皮某处裂开了。
阿尔巴利诺嘶了一声,笑起来的时候听上去上气不接下气的:“你不会想把受害者搞到脑震荡,然后你一边慢慢地杀死他们,他们一边忍不住地呕吐的——这对钢琴师来说应该不太体面。”
“你似乎毫无障碍地把自己摆在受害者的位置上了。”赫斯塔尔指出,他把手指探进阿尔巴利诺的衬衫下摆,摸上了他的腹部,对方因为他手指的冰冷而微微地瑟缩了一下。
但是大体上,他就这样虽然毫不舒适但是坦然地躺着,半身浸润在火炉尚未熄灭的火光中,另外半身沉浸在黑暗里,时不时被窗外闪过的闪电照亮。
雨仍未停下,如果艾略特·埃文斯不死的话,赫斯塔尔很可能在这场雨之后变做一具尸体。
“为什么不呢?我确实很好奇你会怎么做。”阿尔巴利诺坦然地回答,“当你面对与以往全然不同的境遇的时候,往往会爆发出全新的力量,在这种时候……”
他把声音稍微放低了一些。
“我就会觉得比起在你身上装饰飞燕草,你活着的意义似乎更重要一些。”
赫斯塔尔停下解开阿尔巴利诺的扣子的动作,就这么跨坐在他的腿上,从上衣口袋里抽出一双ru胶手套,开始慢慢地戴手套。在这个时刻,他声音里那种狂怒似乎短暂地褪去了,余烬冷却成某种更寒冷、更坚硬的东西:“所以,你去找杀手强尼只是为了看我怎样杀死他。”
“我得承认,”阿尔巴利诺露出一个微笑,“你杀戮的过程比你制造出的那些乏善可陈的陈列品要美妙多了——当你夺取人生命的时候,你本人确实是赏心悦目的。”
赫斯塔尔戴好了ru胶手套,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团金属线,他把阿尔巴利诺的双手按到头顶上方,用那团线紧紧地绑住了他的是手腕。
“钢琴弦?真的?”阿尔巴利诺饶有兴趣地问道。
“我并不打算用这东西吊死你,如果你想问的是这个的话。”赫斯塔尔回答。他心里的某部分其实知道阿尔巴利诺可能也根本不想挣扎。但是,一方面他不想冒这个险,另一方面,做事情当然每个环节都要Jing准无误。
“你这么绑人的话早晚会导致肢端坏死的,相信我,我是个医生。”阿尔巴利诺提醒他。
赫斯塔尔冷笑了一声:“你要是看见杀手强尼绑人的风格的时候就能想起这一点就好了。”
阿尔巴利诺在喉咙里低低地嘟囔了一声,可能只是在腹诽他的记仇。无论如何,他很快就安静下来——因为赫斯塔尔从腰后的刀鞘里抽出了一把刀,利刃在黑暗里闪过一道冷光,那反光的尾巴在某一瞬就映在阿尔巴利诺的眼尾。
好像有那么一时片刻,阿尔巴利诺稍微屏住了呼吸,就算是他确实是个Jing神变态,这显然也全然是条件反射式的。他的眼里还是闪烁着意味着他饶有兴趣的神色,像是个看着极难的证明题的大学生;但是身体却下意识的绷紧了,这是赫斯塔尔能在他身上看见的最为直白的反应。
赫斯塔尔用左手握着刀——他左手用刀的时候动作都比用右手更轻巧些,阿尔巴利诺忽然意识到在艾略特的地下室里,他用右手拿刀杀了那个人对观众来说是种多大的损失——灵巧地用刀尖挑掉了阿尔巴利诺衬衫最上面那颗扣子。
他们听着那枚金属纽扣滚进黑暗的清脆撞击声,赫斯塔尔低声说:“你欣赏我的杀戮——即便目标是你。”
“即便目标是我,”阿尔巴利诺赞同道,他轻飘飘地、喘不上气地笑了一声,毕竟赫斯塔尔一只手还压着他的颈部,“虽然我很怀疑你是否真的会那样做,你的受害者落得那样的结局,是因为你确定他们不值得你尊重。”
这句话的尾音拉长成一声轻轻地痛哼,因为赫斯塔尔放开了阿尔巴利诺的脖颈,右手转而压上他的胸口;然后那把刀的刀尖就沿着那颗扣子被挑开的位置向下划去,锐利的刀刃轻易地割破了衬衫的布料,而刀尖些微刺入皮肤,制造出一条长长的割痕。
——从胸口向下偏转到肋骨一侧,刺入的地方最浅,只是一道细细的皮外伤,随着割痕延伸、伤口也渐深,拔刀处伤口的深度大概有一厘米左右。
这个深度也只是皮肤、脂肪层和毛细血管,没人会因为这个深度的伤口一命呜呼,但是丰富的神经永远尽职尽责地向大脑传递疼痛感。
赫斯塔尔能感觉到手指之下柔软的腹部皮肤疯狂地震颤,而鲜血跟打翻的颜料一样从布料下面开始渗出来。
他用刀尖挑开这片破碎的布料,布料割裂的边缘shi哒哒地沾满沉坠的血迹,落下堆叠成一团的时候发出沉重的啪嗒一响。于是赫斯塔尔就可以直视那条刀痕,在被火光镀上温暖的橙色光晕的皮肤上肆意伸展。刀痕的边缘很快会逐渐红肿起来,鲜血从皮肤之间不断溢出,在火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