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卡德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说明凶手的身高在一米六五到一米八五之间。”麦卡德言简意赅地说,显然他大概估计了先后两位受害者的身高。然后他想了想,又补充道:“但是这没什么用,现在警局里的大部分人都在这个身高段之间。”
奥尔加冷哼了一声:“但是你不喜欢这个设想,因为如果凶手是为了给麦卡德报仇,再结合第一个死者身上留下的宣言,你就几乎没法阻止我拿当年第七案程序上的不当之处说事了——我想你特别不喜欢那个话题,对吧?”
哈代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说:“这说明——”
“好了,好了,”哈代息事宁人道,“或许只是因为你们两个在逮捕罗博的事情上做出了重要贡献,而凶手只是为了这个来找你们报仇的呢?别想那事了,好吗?”
“而凶手对自己的力量不自信:他挑选的两个目标,一个是醉得一塌糊涂的男性,另外一个是个女警察,显然他没有单枪匹马地撂倒更为强壮的目标的信心。当然,非要说他非常谨慎也可以。”奥尔加自阴影之中开口,她百无聊赖地用手指绕着自己的头发。“而凶手选择的地点也能很清楚地说明此人熟悉警局内部的构造:两个案发地点都不能被摄像头拍到,而在一般没人会来的消防通道里袭击受害者,也做得挺聪明的。”
“明白了,那我安排下去。”哈代叹了口气,然后转向阿尔巴利诺和赫斯塔尔,他想了想,说:“你们两个可以暂时回到下面大厅里去,没有事情要做的人现在都呆在那里——请务必一起行动,我不希望又有人因为落单而被害了。”
赫斯塔尔都懒得瞪他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如果凶手确实是为了给罗博报仇才来这里的,你这种想法确实很可靠。但是你要怎么解释,才在这个警局里干了不到三年的人怎么会对内部构造和监控摄像头的位置了解到这个程度呢?你在芝加哥警局干了三年的时候就已经清楚里面每一条走廊的走向了吗?我不觉得……”麦卡德开始不赞成地说。
奥尔加耸耸肩膀:“凶手从宾夕法尼亚来,虽然在你们问到这个人的时候,凶手不见得会承认,但是我希望运气够好的话能从口音或者工作履历中窥见端倪。”
——或多或少地,除了奥尔加和拉瓦萨·麦卡德实质上的矛盾之外,赫斯塔尔好像也明白为什么她会从BAU离职了:因为只要奥尔加愿意,她完全可以变得非常非常烦人。
“你来,”奥尔加干巴巴地说,“酒后不工作,我是有职业操守的。”
“我明白了,我会让我的手下去筛选一下。”哈代点点头,转向奥尔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赫斯塔尔·阿玛莱特其实不怎么喜欢圣诞节,因为一提到圣诞节,他就难免想到小时候跑去参加教堂弥撒的那些日子——他父亲是个酒鬼,但是这不意味着他不想好好照顾孩子。换句话说,他在每天喝到神志不清以前,还是试图要好好照顾孩子的。
“这个人对警局内部非常熟悉,很可能频繁地出现在各个楼层之间,所以我们要找的大概率是个经常在警局里面跑腿的人——或者是工作所需,或者是跟所有人关系都很好,所以经常进出别的部门。他在警局工作了得有……”
口处的血有被蹭开的痕迹,第二道伤口上却没有,说明第二刀是她被凶手扔到墙角之后才被割下的。”
“别添乱了!”哈代无奈地呵斥道。
这就是为什么他会让他的孩子去教堂的唱诗班,他的孩子在唱歌上并没有特别出众的天赋,但是在那个教堂里学会了弹钢琴。这
“什么时候‘只是为了这个来找你们报仇’也能成为安慰人的话了?”阿尔巴利诺又用手肘捅了捅赫斯塔尔,小声说道——赫斯塔尔感觉他看上去就跟一个在课堂上悄悄说话的小学生似的。
“三年,”麦卡德迅速地吐出这个词,他妥协地别别扭扭,活像这个词会咬着他的舌头一样,“他是三年前左右来这里工作的。”
“放心吧,巴特。”他说,虽然故作严肃,但是一丝笑意还是从他的声音里泻了出来,“我们保证好得跟连体婴儿似的。”
他看向奥尔加,奥尔加毫不动摇地盯回去,像是个示威。
麦卡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再慢慢地吐出来,好像终于差不多冷静了。然后他头疼似的说:“好吧,至少让我们来划定嫌疑人的范围。”
麦卡德慢慢地说:“那么我们应该在警局的时间长的人里寻找嫌疑人——”
“我认为凶手是个白人男性,年龄应该和乔治·罗博相仿,那么现在他肯定不可能超过四十岁。他要么对自己的力量并不自信,要么极端谨慎,有很大可能性并不是身材强壮的那个类型,身高在一米六五到一米八五之间。
麦卡德实在是没忍住瞪了她一眼,然后才继续说下去:
阿尔巴利诺点点头,把手搭在了赫斯塔尔的臂弯上,手指微微收拢。
“不,”奥尔加利落地打断道,“要从三年前罗博案结束之后来这里的人里面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