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吾渊,你连这一件事都做不好吗?”晏不惜还是一样的语气,声调也不见拔高,苍吾渊却是也跪倒在地,“晏不惜,晏不惜,求求你,救救我吧,我,我不知道啊,都是他干的,都是他干的!”说着,伸手去抓岳怀疏的衣领,“是谁,是谁指使你干的?说,你说!”
“苍吾渊,我以前就提醒过你,莫要在冥界安稳太久了,耳聋眼也瞎了,无论如何,你的罪责是逃不了的。”晏不惜的一句话,让苍吾渊彻底跌坐在地,晏不惜眼神转向进门后面无表情的岳怀疏,“你!说!谁让你这么做的?”
岳怀疏愣愣的眼睛这才有了神,微闭了下眼睛,嘴唇抿了抿,最终吐出两个字,“刑落。”
“刑落...?”
☆、身份暴露
刑落被叫至避世归的时候,一脸茫然,待见到他找了一圈都没找到的岳怀疏时,更显茫然,“你怎么在这里啊?我找了你好久啊。”
“给我跪下!”苍吾渊的声音从刑落身前厉声传来,冥界向来是没有跪礼的,平日见到冥王冥仙也只是躬身俯首,就算刑落知道上方站着的是冥界权利至高的冥帝晏不惜,他本也以为不用跪的,只是见岳怀疏也跪在下方,这才跪了下来。
晏不惜坐在上方,右手支着腮,左手放在腿上,无意识的点着,他一身黑衣,衬得皮肤格外苍白。
看到刑落,晏不惜表情微微有着不易察觉的转变,沉声问,“你的搭档刚才交待了,是你指使他把命簿烧了,你也不过是一勾魂官,背后可有何人助你?”
“什么?什么?”刑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匍匐着往前挪动,“你再说一遍?”
“你个小鬼,别给我们装糊涂,老实交待了,你们怎么知道命簿在哪里的,是谁告诉你们的,又是谁让你们烧了的?快说!”苍吾渊再也按捺不住,跪在地上的身躯已经站了起来,狠狠踢了刑落一脚。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刑落无端挨了一脚,却是也不看踢他的苍吾渊,而是看着岳怀疏,“怀疏,他们在说什么。”
岳怀疏目光呆滞,一动不动,也不说话,刑落进来后都没有抬眼看他。
“你们还在这演呢,还演呢?”苍吾渊说着又是抓过刑落的衣襟,两拳打在刑落脸上,“知道你们闯的是什么祸吗,啊,不老实交待,你们可是要魂飞魄散的!”
“唔,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刑落吐了口血,还是看着岳怀疏,“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啊?你说话啊!”刑落终是压抑不住,大声朝岳怀疏吼了一嗓子,却还是没有换来岳怀疏看他一眼。
苍吾渊又要打上去,晏不惜阻止道,“住手!去把他们的冥将叫来。”
苍吾渊犹豫了一下,恨恨的松开刑落,招呼外面的冥差去叫冥将昌胤。
昌胤来了之后,战战兢兢的看着坐上的晏不惜,又瞟了一眼跪着的刑落和岳怀疏,赶紧也跪了下去。
“说一说,刑落最近表现怎么样,都和谁接触过?”晏不惜早已换了姿势,双腿交叠着,看似惬意,实则周身散发着的威严,比他们身边同样是冥帝的苍吾渊要强上百倍。
昌胤老老实实的交待着刑落的表现和行踪,一丝一毫都没有放过,“刑落前几日还在魂归苑惹事打架,那刑落被我罚到地狱受刑,是,是冥王大人段华离提前放了他出来,那之后我也没再追究,额,对了,还有,那日,还是一个神官送刑落回魂归苑的,那个神官我还有印象,我记得他,来冥界的神官不多,好像是叫,叫乙修神官,嗯,是他。”
“呵,刑落,有你的。”晏不惜眼神冰冷,连吐出来的字都是冰冷的,“取了他们的烈焰印记,扔到地狱去。”
“这,”苍吾渊似有犹疑,“快去!”晏不惜再次发令,昌胤倒迅速动作,站了起来,按照指令行事,领了刑落和岳怀疏下去。
也不过才一日,刑落再次被束缚在地狱的老位置,身边的人也从傅禹换成了岳怀疏,因为没有了烈焰印记,两人都在承受烈焰的燃烧,只是刑落的内心还有怒火在燃烧。
“你究竟做了什么?你给我说话!”刑落看着身边一头冷汗却咬紧嘴唇一声不吭的岳怀疏,忍不住大声咆哮,“你说话!”
即使脸上挨了两拳,大声说话还牵扯着伤口,即使在烈焰这熟悉的痛苦下,刑落已经觉得快要痛不欲生,还是要得到一个答案,“你给我说话!”
“我把在世之人的命簿给烧了。”岳怀疏终于动了动嘴唇,声音没有一丝起伏。
“你烧它做什么?”刑落继续大声质问,虽然在避世归多少猜到了岳怀疏做了什么,只是他实在不理解岳怀疏烧命簿做什么,人间在世之人的命簿一旦画上句号,勾魂官手里的命折子上就会出现对应的名单,倘若命簿没了,命折子上的名字也就消失了,勾魂官也就无魂可勾。
也就是说,人间再不会有人死亡了。
“为了一个人。”岳怀疏闭了眼睛,因为忍耐了太久,随着说话,还是带着微不可闻疼痛的呼气。
“你为了一个人把整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