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灿侧头,脸颊冲着车窗,“谁想给你当‘哥’你找谁去。”
“不行,我得钻被窝给我哥当小棉袄,只能是你。”
“我屋里有暖气。”
“那能有我暖和吗?”行了,再说就到学校了,时灿也不用休息了。
到了学校,路上来往都是意气风发的学生。
秦泽汐把车开到美术学院门口,率先送时灿。
车窗外来往大多是艺术生,从指尖到发丝儿都洋溢着青年人特有的张扬气质。
时灿下车,活动几下肩膀,目光来回扫。
“别这么轻浮行不行,来回瞅什么呢。”
秦泽汐停好车,拿着外套走到时灿身边,给他搭在肩膀上,“你有我了,还不满意?学校里这些学生,都比不上我。”
时灿不乐意,“怎么看看都不行?再说,你不也是学生?”“我是大龄留级生,”秦泽汐轻轻扬起眉毛,俊朗的面容轻松碾压一票人,“领悟力和他们不一样。”
时灿点头,觉得他说得对,“他们到你这个年纪,估计没人是处男。
肯定不一样。”
“处男怎么了,我第一次是你。
我美着呢。”
学校教学楼,一层好几个教室。
时灿在左,秦泽汐在右。
时灿走进画室,扫视一圈便忍不住笑了。
要不怎么说年轻人的前途无可限量,秦泽汐能给他找到全是女学生的班级,实在是厉害。
三个小时的课程,其中有短暂休息,还有老师讲解作品的时间。
活儿不算辛苦,结束的时候正好是午饭时间。
时灿穿上衣服走出教室,几米开外站着秦泽汐。
对方在等他,满眼笑意。
“秦泽汐,你怎么在这儿。”
刚刚上完课的女孩子有些面熟,上次在“chao汐”画室的也是她。
女孩子走到秦泽汐面前,抬头问他,“等会儿有事儿吗,要不一起吃午饭吧。”
“抱歉,有事。”
秦泽汐很客气,有礼貌,却十分冰冷。
他转头看向时灿又继续笑,翻脸的速度堪比翻书,“我跟他约好了。”
女孩子对秦泽汐有意思,不长眼睛的都能看出来。
女孩子目光很热,望着喜欢的人都是期待与盼望。
时灿被那视线炙烤,很不舒服。
他后退一步,故意拉开距离拆秦泽汐的戏台,“没约好,你们随意。
不必考虑我。”
“你明明说‘午饭要清淡一点’,我记得。”
秦泽汐伸手搂住时灿的肩膀,不让他闪躲。
时灿身体没有挣扎,嘴里却继续嘟囔,“我说的是我,没说我们。”
女孩子来回看着两人,念头一闪,忽然明白了些什么。
她皱眉低头,随后又与秦泽汐对视。
女孩子家庭条件好,娇生惯养,觉得自己受了委屈情绪低落,“你那么有才华,作品那么浪漫、那么有想象力,而他只是脱了衣服服务咱们画画的模特。
你们俩根本不是一类人,换了谁不行,你为什么非要跟他……”秦泽汐眼神越发冷漠,“你应该为你的这些话跟他道歉。”
“我没有看不起模特的意思。”
女孩子嘴上狡辩,不依不饶抬高声音说,“可我觉得他配不上你!没想到你是这么肤浅的人,就喜欢看皮rou。
我以为你喜欢的人应该也是——”“也是什么?你这样的人?我只是个辅修美术的‘门外汉’,哪有你说的才华。”
秦泽汐忍无可忍,以点到即止的态度说自己最坚持的话,“有些人,脱掉衣服是洗尽铅华,是最好看的一面。
有些人,能看的只有价格不菲的装扮,再无其他。”
“那么多人喜欢你,为什么你要跟‘舔狗’一样跟在一个模特身边,他还对你爱答不理。”
时灿没加入这场争论,觉得自己犯不着和小姑娘争口舌之高,更没必要在教学楼里演绎一出情感大戏。
当模特这些年,什么话没听过,压根伤不了他。
只是,女孩子口中有些字眼涉及秦泽汐,莫名戳了时灿的心口,顶着他的脊梁骨。
平日的毒舌冷箭,是两人相处的催化剂,是嬉闹打闹的调和散,没有半点看轻的意思。
秦泽汐毕竟是他的助理,谁还没点护短的心思?有些话,比如“舔狗”,时灿说得,旁人不行。
面对如是情况,回击的方式亦很简单。
时灿抬起手,挽住秦泽汐的手臂,目光没有任何停留,“太吵了,咱们走吧,不是说一起吃饭。”
秦泽汐一怔,低头看了看时灿的手指。
这动作,给了“爱答不理”四字一记耳光,很响,很亮堂。
时灿催促,“别墨迹,我饿了。”
事实胜于雄辩,谁说冰美人没有温度?极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