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些学生和我不熟,经常找理由拒绝,就算来家里也跟我没话说,特别尴尬。
我不想爸妈失望,就得给自己找点事儿做,得有借口说自己“忙”。
我不能跑不能跳,只能看名画,看各个博物馆的纪录片,还看国内外的艺术史。
孤独挺好,时间都是自己的。
秦泽汐问时灿,你知道为什么我喜欢学数学吗?因为数字传达真相,不会说谎。
手术之前爸妈总是告诉我,我的身体会好起来。
他们以为我看不懂化验报告上面那些数字,不知道自己的情况有多差。
我不想让他们难过,索性装不懂。
秦泽汐最后说,数学就像是过去的我,整个世界都是孤独寂寞,快乐只能自己带来。
时灿吃着秦泽汐做的早晨,听着他口中有些久远的故事,眼前忽然瞧见了那个十几岁的孩子。
因为一首诗,时灿为他冠上了“中二”与“纯情”的标签。
一场对话在不经意间发生,之后竟多了“敏感”,多了“坚强”,多了“体贴”,多了“成熟”。
时灿抬起手,轻轻揉捏秦泽汐的头发。
他没曾想这年轻人竟病得那么重,甚至让父母潸然泪下、无所适从,好像悲伤痛苦都与秦泽汐的浪漫格格不入。
压根不会联想在一起。
“怎么,早饭不够吃,吃我豆腐。”
秦泽汐停下筷子,眉眼间还是爽朗洒脱。
时灿摇头,觉得他好看,充满了生命力。
十几岁正是叛逆的年纪,可秦泽汐想的是父母,口中念的是心动之人,唯独没有他自己。
然而,厚积薄发,他的强大伴随着过往细节而有了踪迹,积蓄已久,“你健康的站在这里,真好。”
秦泽汐抓住时灿的手指,一边点头,一边仔仔细细亲吻指腹。
两人相对无言,又好似在彼此诉说。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这幅画叫《Seamas》。
完成了苹果的工作,时灿剩余几天都属于秦泽汐。
小秦助理指定约会计划,就和他安排工作的风格一样,满满腾腾,“这么早就起来赶车?”时灿盯着手里的两页A4纸,不敢相信未来几天要把里面的事情都完成。
他婉转含蓄,间接表达自己的不满意,“你是不是写错了时间,再看看时刻表,核对一下。”
“怎么可能错。”
秦泽汐转身拿了根笔递给时灿,“你要是有意见,把你不喜欢的划掉吧。”
时灿看他一眼,接过笔,修长的手指转啊转,“要不,把这个去掉。”
笔尖刚落到纸面上,还没移动,秦泽汐就说不行,“那个表演我买……买票了,最好的座位,挺贵的,不去特别可惜。”
时灿点头,笔尖移动到下一个,“那这个吧。”
“不,不行。”
秦泽汐抓住时灿的手腕,摇头,“这个绝对不行,有惊喜。”
这不行,那不行,一连串理由不带重样。
时灿放下笔,用手指轻敲桌面,忽然起了份使坏的心思,“不去了,我悔了。”
秦泽汐睁大眼睛看着时灿,赶紧找补,“你没有后悔,都是错觉。”
他将那根命运多舛的笔重新塞入时灿手里,“都听你的,你说了算。”
明明帅气俊朗,走到哪儿都是人尖,都是旁人追逐的对象,何苦如此卑微。
时灿以带着些许柔软的目光扫过他的脸颊,忽然有些不忍,那点坏心思、恶趣味竟还滋生了负罪与酸楚感。
“安排的这么紧凑,你自己不觉得累吗。”
秦泽汐摇头,察觉时灿有心软的迹象,于是故作委屈说,“怕没有下次约会的机会,所以就把能想到的都安排进去了。”
表情刻意,语调做作,演出的“茶”味面具之下,掩藏着七分真情,三分自嘲。
时灿看他“作”,看他将伤痕粉饰,没有戳破,没有打碎氛围。
“这几个。”
时灿移动笔尖,划掉好几条,动作快,不带丝毫犹豫,“都不去了。”
“好。”
秦泽汐无话可说,点点头。
许是他的演技太差,失落、酸楚、遗憾、惋惜,这些情绪都袒露再秦泽汐的视线之内。
他的目光随笔尖辗转,经由之处一片狼藉。
亦或者,他演技甚好,所有念想都掩饰的恰到好处,让时灿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的嘴角起伏后回落,嗓子口温着烈酒,什么都说不出来。
“没用的心思都收起来。
戏过了。”
时灿冲他轻轻的笑,美如冠玉,“划掉的这几个,下次去。”
秦泽汐一听,双眼火速亮了起来,像星辰闪烁,像野火复燃,像一下掉进了蜜糖罐子里,“好,那你多划掉几个,我可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