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身上擦干净,贺从江在床上躺着发了一会儿呆,程临邀他打游戏,但运气不太好,都是逆风局,再一次输掉之后,他借口要早睡下了号。贺文清没有动书柜里放的读物,他走过去拿起一本往期的篮球杂志看,但并没有仔细阅读,眼神放空仿佛在思索什么,最终放下书,给俞重星发了微信。
“校服什么时候来取?”
俞重星回得有些过于快了,好像一直在线一样:“你洗好了?”
他没有料到如此迅速的回应,卡了一下:“当然是洗好的,不然怎么给你。”
此话一出,贺从江就有点后悔,然而来不及撤回,对面就发过来:“也对,毕竟上面都是你的水。”
线上的俞重星跟现实里有些不同,愈发地口无遮拦,他几乎能想象出来那个人顶着一张性冷淡的脸吐出这些yIn亵的话,他已经不是一次两次见到这人私底下的反差了,比起恼怒,更多的是无奈:“能不能别总说这种话?”
对面却问:“你在害羞吗?”
还没等贺从江回复,她又补充一句:“好吧,你不喜欢的话就不说了。”
直接把所有的话堵死,他只好生硬地继续被她打断的主题:“所以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拿?”
俞重星答非所问:“你把我的衣服拿回家了?”
已经是明晃晃的暗示,贺从江马上否认:“没有,在学校宿舍。”
“哦,那好吧,下周上课你带到班里就行。”对面结束了交谈,不知为何,贺从江却觉得她的语气带着点遗憾,旋即因为自己有端的遐想产生燥热,他不愿深思,关闭屏幕胡乱睡去。
等到了周一,贺从江提早到了校,在上课之前先回了趟宿舍,把收在衣柜里的校服放进袋子里,拎到教室,交给俞重星。
返校的同学已经很多,他不愿在众人面前跟俞重星有所牵扯,然而事与愿违,俞重星叫住他,当着他的面把衣服取出来抖开,仔仔细细查看了标签,还有之前被他沾染的衣角。虽然看的是衣服,他却有一种光天化日被俞重星剖开外皮晾在太阳底下的窘迫,一时间无所适从。
眼看着贺从江的脸色越发难看,俞重星收起衣服,露出几不可查的微笑:“没问题,谢谢你。”
贺从江连回应都没有就走了,脚步匆匆,颇有一种避之不及的感觉。
坐在一旁的赵子扬因为两人的对话有些好奇,他看着俞重星把外套叠好收起来,问了一句:“贺从江拿了你的校服吗?”
重新打开英语课本的俞重星闻言向他看过来,寡情的黑眸深不见底,他感觉自己被那双眼凝视了一秒,而后俞重星对他缓缓露出一个讶然又温和的微笑:“啊,在食堂吃饭的时候,他不小心把汤溅到了我身上,就拿过去清理了。”
赵子扬立即理解地附和道:“原来是这样。”随之看向书本,早读开始,二人不再交谈。
各个社团的招新名单在这周陆陆续续发出来,贺从江成功加入报名的两个社团,公益社还是陈奕明提前捎给他的消息,顺便告诉他周三的时候就要有正式的社团活动了。
公益社是崇华的老社团,成立时间比较长,固定活动有不少,部员还可以自己申请新项目,贺从江谈不上感兴趣,打算让陈奕清把后勤工作分给自己,但是一进活动部,就碰到了不想见的人。
蒋西洲也是一脸晦气,他面试的时候恰好跟贺从江错开,直到今天才知道他跟自己在一个社团,感觉自己真是诸事不顺。好在贺从江也是一副不认识他的样子,两人心照不宣装着陌生人。
陈奕清一改面试时严肃的样子,笑容满面地跟新社员介绍着公益社的活动,还准备了一大袋子零食分发下去,让大家可以吃着东西填写调查表格。贺从江选了一支棒棒糖,拆开含嘴里,在“意向部门”里写了后勤部。坐在他右手边的俞重星侧过头来看了一眼,又无言地转回去,他也去看她的表格,写的是外联部,觉得还挺符合俞重星的身份。
接下来就是社交时间,为了让刚加入的部员融入氛围里,往往都会准备一系列的破冰游戏,贺从江觉得大声叫出对方名字这样的设置过于尴尬,但点到自己的时候还是配合地喊了。他注意到俞重星,仍旧是不动声色的姿态,只是目光已经游移,显然开始不耐,不过她的运气还不错,几轮下来没有被叫过。
基本的介绍结束之后,又开始升级游戏,陈奕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认清了全部的成员,随即抽取人上来做互动游戏,贺从江在某轮被指到,好死不死跟他一起组队的是蒋西洲。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厌烦,但形势所迫,还是站到一块,比起另一组在低声商量对策,他们连对话的欲望都没有。
这一次的游戏是背后涂鸦,贺从江对着给的皮卡丘示意图,尽力画出来相似的轮廓,可惜二人毫无默契,陈奕清憋着笑看蒋西洲摹出来的那个歪歪扭扭好似毛毛虫的图案,宣布另一组获胜,奖品是零食里剩下的薄荷糖。
贺从江一开始就只抱着赶紧结束比赛的希望,此刻如释重负地回到座位,掏出手机看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