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纯坐渡轮终于到了日本,陪她一起的是陆言。容温一直留在国内,等待着风平浪静,商颜这半个月里没有多少动作,沈九依旧在寻找卿纯的踪迹,只是大海捞针毫无进展,容温看时机成熟这才动身去了日本。
为了防止被查到踪迹,卿纯住在了一家民宿里,陆言一直跟着照顾她,两个人的也熟悉了很多,在日本住得也算安稳。
转眼都快一个月,日本的秋天很萧瑟,卿纯还记得小时候春天来看日本樱花的场景,只可惜现在已经快入冬,她也换上了毛衣。
卿纯一个人坐在窗边观赏楼下小院子里的火红枫叶,商颜到现在都没找到她,卿纯便想着或许他还以为自己在国内到处搜寻,又或者他已经放弃不再执着于她,不管怎样她终于逃走了,离开那个龙潭虎xue得到了真正的自由。
细细回想起来,这一切恍如一梦。从年初到年末,她经历了人生中最黑暗最可怕的时光,哪怕她早就一无所有,却还是被那些坏人压榨掉最后一点价值。这种生活黑暗又痛苦,她不愿意认命,不愿意做一只宠物,她想做个人,好好活下去。
“纯儿!”
陆言兴冲冲得从楼下跑上来,因为日本的房屋都是木制结构,所以他上楼的脚步声很清楚。
卿纯回过头,陆言正好开门,手里还拿着一个漂亮的锦盒。
“纯儿你看,我买了什么给你?”
说着他将锦盒放到卿纯的面前,漂亮黑色漆盒上是手绘的菊花,卿纯不用猜就知道眼前的盒子有多昂贵,这也是为什么她会对陆言不那么排斥的原因,因为他有钱。
“这是什么?”她轻声地问。
“你猜猜,猜对了就给你吃!”
陆言每回跟她说话都有些痴傻的模样,怪不得能跟容温做好朋友呢,都是一类人。
“那我猜是吃的,点心是吗?”
陆言惊喜得对她笑,主动打开锦盒,里面摆放着的是几枚Jing致的和果子。
“猜对了!我专门给你买的,一大早就去排队了,这可是北海道最有名的和果子店,每天限量可好吃了!”
盒子里的糕点不过九枚,但每一枚都做得如同艺术品一般,Jing致已经无法形容它,从颜色到形状都堪称完美。日本古典艺术还是值得一赏的,就连这么小巧的点心都能做到如此地步。
“花了多少钱啊?”
“不贵,10万日元。”
卿纯心中换算了一下,又抬头看了看满脸期待的陆言,六千块对他来说确实不贵。
“那我们一起吃好吗?”
陆言大喜过望,立刻下楼取碗碟。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她基本也看透了陆言的为人,他不复杂但也并不简单,不难捉摸容易勾引,几个暧昧的举动还有一些讨软的话语很容易让这个男人上头,对自己言听计从。只是更深处的复杂,她并没深究,等以后要利用了再慢慢接触。
她还是让陆言喂她两口,丝毫不介意他用过的筷子,抿着小嘴儿含住筷尖,吃下他残留在筷子上的一点点味道。卿纯太懂得如何讨好一个男人,不挑明的诱惑,甚至都不用那么刻意,只要能让这个男人自己心慌意乱,那她就赢了。
况且她早就知道陆言是故意的,自从她第一次让他喂食之后,这个男人就开始频繁得给她买好吃的点心,而且一定会主动喂她,为了什么卿纯很清楚。
只可惜,这场暧昧的喂食被陆言的手机铃声打破,是容温。
他已经上了飞机,晚上十点前就能到日本机场。
他来了,就会打破他们的二人世界,陆言跟卿纯相处到现在占有欲早就开始暴涨,可他做不到背叛兄弟的事情,只能压抑着对卿纯的喜爱只用这些小手段来获取一些安慰。
晚上十点,卿纯一个人留在民宿,陆言出门接机。她有了新手机,包里也带走了重要的证件,最重要的是那枚印章还在容温手上。卿纯已经算计好,等到了加拿大安顿下来拿到足够的钱,她就再逃跑一次离开容温。
和这些人产生联系,她这一生都不能安稳,所以她必须绝情。
也不知过了多久,卿纯一直等不到他们回来,困意之下她竟然睡着了。
她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回到了东山,见到了没有被烧毁的家,还有自己早已死去的父母。她不喜欢这样的梦,可是明明知道自己在梦里却怎么也醒不过来,很痛苦很难受。
“纯儿,你不想见我们吗?”
梦里,她的母亲质问她。卿纯拼命摇头,哭着说不想见,因为梦是会醒的,醒了会更痛苦。
她的世界一片黑暗,哪怕是在梦里,东山的天也是昏暗的,像是暴风雨即将来临时得灰暗压抑,卿纯抬起头看着天边滚滚而来的雷声,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她想找自己的父母寻求安慰,可转过头却发现他们早已消失。雷声大作,天空中落下了雨,而刚刚还完好的东山突然燃起了大火。
火在雨里烧,人在梦里哭,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为什么要留下我一个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