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冲冲地回了家,脚上起了一个又一个的水泡。
娇生惯养的少爷,哪儿受过这个苦。
而后几日,朝上因春闱之事哄闹不断,孙尚书看自己儿子魂不守舍的模样,猜到多半是为张烈的事儿发愁,怕他这耿直性子真闹出个名堂来,干脆把人押到房间里,不让他出房门半步。
直到今日,孙煜儿才求了小厮放他出去,骑马到了现在。
孙煜儿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觉得,在张烈离开之前,自己一定要见他一面,要跟他说说话。
可是要说什么呢。
孙煜儿看着张烈通红的眼,咽了口唾沫,说:“张烈,我心悦于你。”
张烈胸腔里恍若擂鼓,压着孙煜儿,咬住了他干裂的唇瓣。
曾经这儿如同那珠玉一般,何时变成这样过?
孙煜儿闭着眼,不肯想过会儿张烈就要离去。他不似文乐那般英勇,也不似张烈这般聪慧,他就是一个从小被家里人疼着长大的小公子。
他知道,自己喜欢的东西一定要争取。
揽住了张烈的腰,唇瓣轻启,勾着对方与自己亲热。
孙煜儿的脸通红,伸手遮住张烈的眼,却不肯放过对方的唇。淡漠的,却一次次对着自己说出暖心的话的唇。
少年的吻,总是带着些莽撞气势。
张烈拉下孙煜儿的手,在他手心,手指,骨节,一寸寸亲吻着,像是想要在对方的身上留下自己的气味。
孙煜儿躺着,听张烈说:“煜儿,别等我。”
孙煜儿瞪大眼,撑着坐起来,说:“你再说一次。”
“我这一去,没有三五年回不来,何苦让你受这罪。”张烈揽着孙煜儿的肩膀,怕他看到自己眼红,侧头在他耳后、脸颊处亲吻。
“我可以去找你啊!我求一下我爹,就说我外出游学,不行吗?”孙煜儿拉着张烈的衣角,带着些哭腔追问,“不行吗?”
张烈没说话,像是有人攥着他的心脏扭动,疼得他喘不上气。
两人抱了一炷香的时间,孙煜儿挣了一下,吸了吸鼻子,说:“我明白了。”
“煜儿......”
孙煜儿抹了下脸,挤出笑来,说:“那你、你好好照顾自己。”
张烈低着头不看他,扶着他出了马车。
马儿已经吃饱了,正在马车边上踱步,察觉到自己的主人回来,忘了刚刚对方对自己的粗暴,乐乐呵呵甩着个大哈喇子就凑了上来。
孙煜儿上了马,对张烈拱手,说:“煜儿祝你前程似锦,一路平安。”
说完踹了下马肚子,留下一地尘土。
好不容易到了城门外,孙煜儿下了马,拉着马回府,一路走一路想,若今日是文乐呢?
若是傅骁玉与文乐,傅骁玉会叫文乐不等吗?
不,他会押着文乐,逼着文乐,甚至让他发誓,必须等他。
孙煜儿站在自己府外,傻愣愣地看着孙府两个大字。
若是边关吃紧,文乐也会重返战场,做他的将军。张烈天生就是做官的料,去了荔城,三年述职回了金林也不会只是一个小小县令。
只有自己。
只有自己找不到方向。
若是自己也有一技傍身,不是这般依附家人存在,是不是张烈就敢大着胆子叫他等了。
“少爷?你怎么......少爷,少爷!来人!少爷晕倒了!”
孙煜儿高烧不断,昏迷之间一直在想。
他若是像文乐一样,有能力保护自己喜欢的人就好了。
至少不必让对方多出一份心神惦记。
作者有话说:
煜儿是一颗又圆又可爱的直线球
第33章 腌杏儿
周崇已经好些日子没瞧见文乐了。
虽说对方未婚夫遭了横罪,但文乐也不必在家伺候这么久吧。
都两个多月了!
周崇托着腮帮子,刚出神,就让岳老夫子用戒尺打了手背。他连忙回神,抿着唇背书,不理会周围人的嗤笑。
上完课,小太监抱着书跟在周崇屁股后头,两人回了自己的殿里。
听到熟悉的动静,周崇连忙推开门,惊喜地喊道:“文乐!”
文乐正和严伯说话呢,让周崇吓了个正着,差点就把腰间的软鞭扯了出来。
喊退下人之后,周崇和文乐两人躺在卧榻上,吃着进贡的蜜桃,说着最近的事儿。
“听说波斯遣人来南朝进贡,带着他们的波斯圣女,你可听说了?”
文乐这段日子都在照顾傅骁玉那牲口,从早到晚的Jing力都被榨得干干的,哪儿有机会琢磨别的,问到:“带圣女来做什么?”
周崇翻身,把核儿丢到碗里,说道:“那还能做什么,和亲、和亲、和亲,总有一个是对的。”
平白无故带圣女来,除了和亲,倒也说不出别的理由。
周崇说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