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骁玉看了傅澈一眼,说:“我听说最近好些人上门求亲?”
傅澈脸一红,拧着手帕说:“我才不嫁呢。”
到底是女孩儿家,再乡野出身,面对嫁娶之人也是要害羞的。
傅骁玉笑着没继续提这茬儿。
桌上摆放着不少的新鲜苹果,最上头那个红彤彤的,一口下去酸甜可口。
“哥,四妹回来了。”
傅骁玉手一顿,说:“吴莹?”
吴茉香生有一儿一女,儿子傅光和傅澈一样,养在老夫人手下。吴家两个女儿都嫁给了傅家,念在吴家旧情,吴莹刚出生就送回了吴家,改吴姓,从未来过傅家。
傅澈点头,拿着小刀给傅骁玉削皮,苹果表面的青涩被一点点削去,她一边削皮一边说:“回来有半月了。nainai说到底是姓吴,不好直接住在咱们那院儿,单独辟出来一个小楼给她居住。”
傅骁玉抬眼望了下盒盒,盒盒朝他点了点头,他便没追问,接过傅澈的小刀,削着苹果说:“女孩儿不要随便动刀动枪的。”
傅澈轻哼一声,举起自己的小手在傅骁玉面前晃,说:“我的刀功你还不信!”
“信,今晚吃松鼠桂鱼?”
“嗯嗯!我给哥哥做。”
傅盛不在家,傅老夫人的Jing神头不长,懒得和他们这些小辈闹腾。傅骁玉吃完饭后,就借着夕阳余晖出了院子。
盒盒跟着他,走在身后,像猫似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傅骁玉走在前头,问:“那些个上门求亲的公子哥,老夫人可有中意?”
盒盒答道:“有两位,一位金吾卫,一位左侍郎之子。”
“左侍郎之子?”傅骁玉回忆了一下,皱着眉问,“我记着那位公子哥已有正妻了吧?”
盒盒摸着鼻子,回道:“主子,小姐是庶女。”
金吾卫和左侍郎之子,都是有官位的人。能看上商贾之女,多半是想借傅骁玉的光,能成侧室都算是不错的了,还指望庶女成正妻吗?
傅骁玉牙关紧了一瞬,看着盒盒说道:“不用送了,回去照顾澈儿,就说她的亲事由哥哥做主。”
“那老夫人那儿?”
傅骁玉没说话,把盒盒看得直起鸡皮疙瘩,行了礼之后跑了回去。
傅府住了几日,傅骁玉每日都去老夫人那儿请安,那叫一个勤勉,比他在皇帝面前晃荡的时间都多。
傅老夫人哪儿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瞧见他那眼珠子乱转就知道这小混蛋又憋着坏呢。
享受了嫡孙的好几日请安,傅老夫人总算是憋不住了,把那香茶往桌上一搁,问:“告假告上瘾了?打着筹备婚事的旗号,谁不知道少将军忙前忙后的,哪儿有你的事儿。”
傅骁玉笑着往棋盘上摁了黑子,说:“孙儿是想求nainai一事儿。”
傅老夫人冷哼一声,说:“何事?”
傅骁玉起身跪坐,带着十分的诚意磕了个头,说:“澈儿的婚事。”
“骁玉,你再疼傅澈,也改变不了她庶女的身份。”
“孙儿自有决断。”
傅老夫人伸手,拧了拧傅骁玉的脸蛋,说:“臭小子,打小就是有主意的小混蛋,去去去,少来我这儿讨不痛快。”
傅骁玉知道老夫人松了嘴,笑着往桌上摆放了一个紫檀木盒子包装的玩意儿,说:“孝敬nainai的,孙儿告退。”
一旁的丫头打开给傅老夫人看,眯着眼笑,说道:“老夫人,是茶饼。”
盒子里的茶饼十分香,闻着都沁人心脾,像是那香山顶上的云雾一般,清新无比。
傅老夫人骂了句讨债的小混蛋,迫不及待地让丫头赶紧泡来茶给她尝尝。
婚事落在了傅骁玉头上,傅骁玉总算是松了口气。
出了院子往傅澈院子里走,马骋紧跟在后头,隔远远地似瞧见了什么,后退半步轻声说道:“主子,吴小姐。”
傅骁玉收回神,瞧见傅澈与一位妙龄女子坐在院子里,已是春日,柳树发了新芽,迎春花也开得漂亮。两个女孩儿各有风采,巧笑嫣兮,十分漂亮。
“哥哥!”
傅骁玉笑着走过去,旁边穿着鹅黄色绒衣的女子便起身行了礼,喊道:“大哥。”
傅澈揽着她,说:“哥哥,这是四妹。”
吴莹。
傅骁玉点头,把傅澈松了的发簪插好,说道:“若是盒盒再不好好梳头,就罚她去做洒扫丫头。”
盒盒瞪大了眼,又不敢搭腔,委屈巴巴地垂下头来。
吴莹看着傅骁玉的动作,心里暗叹这乡野来的丫头,不知怎么的得了嫡子的青眼,竟是这般得宠。
吴莹垂着眸笑了下,摸了摸自己的黑发,说道:“真羡慕三姐。”
都是闺阁女儿,傅澈哪儿会不知道吴莹羡慕什么,也跟着摸摸吴莹的黑发,说:“四妹还有半年就梳头了,到时候三姐送你一套漂亮头面。”
“谢谢三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