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乐吃完牛rou饸饹就风沙,把大毛毛给了小厮牵着,自己进了院宅。
洛桑在院子里打拳,十分威武,脖子上挂了个狼牙,那是他们仨的荣誉。
“思竹呢?”
洛桑把自己胡子掀起来擦脖颈处的汗,说道:“我哪儿知道去。”
文乐看着没什么兴致,往摇椅上一躺,整个人都蔫儿了。
洛桑搬了个板凳坐他旁边,问:“......你那媳妇儿,展开说说?”
文乐半阖着眼睛,默不作声地翻了个身。
洛桑一个跨步就坐对面去了,非得和文乐面对面交流,说道:“哥还没成亲呢,你做弟弟的分享分享经验怎么了?”
“你出去扫听扫听,谁够格喊镇国府嫡孙弟弟?”
洛桑想想,还真是这个理,賟着脸凑上去,改了话头说道:“哥哥,真不给小弟说说?”
本就惦记着金林的宝贝疙瘩,还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越发想得疼。
文乐被烦得坐起了身,问:“你是不是尽想着娶妻呢?”
洛桑嘿嘿地笑了,说:“我哥去世这么久了,我也在兵营混出了小名堂。现在战事吃紧,我想着还是早些娶妻,给咱家里留个后。你也不是不知道我那老娘年纪大了,为我成天提心吊胆的,有个家我也有惦记了,我娘也放得下心。”
文乐抿着唇又躺了下去,回忆了一番,说道:“成亲就像是......自己多了一副躯体。吃饭想着自己另一副躯体有没有吃,睡觉想着有没有好好睡觉,天凉了惦记他添衣,天热了忧心他中暑。”
“这么麻烦呢?”洛桑摸摸胡子,说道,“那你跟你夫人分隔两地,岂不是想得厉害?”
文乐踹他一脚,骂道:“知道我想得厉害就别特么招我细琢磨!滚蛋!”
洛桑借着力溜了,心想以前他们仨,属思竹的心最细,现在文乐娶了妻也不遑多让。
太阳晒得人及其困倦,文乐晃着摇着就睡了过去。
天色刚暗,号角就吹响了。
文乐猛地起身,毛毛都没带上,使着轻功就往兵营赶。
战士集结成队,黄沙被风吹得乱飞,只能瞧见远远地如山一般成群的匈奴与马匹。
镇国将军坐镇,听着对面匈奴乱骂,声音洪亮如钟,说道:“听不懂犬吠,想要南朝的地,先学了南朝的话再说吧。”
那边吵闹声不断,匈奴将军阿斯在人群中看了几眼,突然笑了,用了南朝的话说道:“镇国府少将军文乐何在?”
作为右翼军的文乐挑眉,心想怎么还有自己的事儿。
思竹把马往前方挡了挡,遮住文乐大半张脸。
“本将军今日,就是来拿少将军文乐的头的。”阿斯大言不惭地说道。
之前那场偷袭,他们终于回过味儿来了,这次的矛头就是对准了那少将军文乐,狡猾的南朝人。
镇国将军愣是给气笑了,拿起银枪,回道:“想拿我乖孙孙的命,得看看你的本事。”
阿斯手里把玩着一把弩箭,说:“本将军既已取了文钺的命,自然可以取得文乐的命。听说你只有两个孙子,不知道这两个孙子都在草原上殁了,你这银枪该传与何人?”
镇国将军心一颤,却是第一时间望向了右翼军的文乐。
果不其然,提起了自己的哥哥,文乐双目通红,推开思竹便往前冲去。
镇国将军松开缰绳,大喊:“战!”
文乐如同入了水的蛟龙,马儿在铁骑中穿梭,他的目标极其明确,就是为了那阿斯的命。
夜色将至,血ye在月光衬托下不像是红色,像是黑色。撒在黄沙处,溅起灰尘。蜥蜴和蛇都已被马匹的踏步声激得缩回了自己的巢xue,厮杀声不绝于耳。
文乐轻功较好,并不给敌军碰到自己的机会。
阿斯不躲不让,坐在战马上,仿佛等着文乐过去一般。
踩着战马的头,文乐一脚往阿斯胸膛上踹。他的银枪是近攻,隔远了只能躲,一点反击之力都无。
阿斯向后一躲,一匕首划在自己战马的肚子上。
战马嘶吼着,将两人都甩下了地。
或许是把战马的肚子捅豁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阿斯在月色中看着文乐的眼睛,都说匈奴是草原母亲喂不熟的狼,他倒是觉着这镇国府的少将军也差不多。
眼睛比那狼崽子还要亮。
两人迅速交手,文乐的银枪不及他祖君出神入化,但也是从小练到大的,一勾一刺,准头和力度都不小,把阿斯揍得直往后躲。
鞭子直直地挥向文乐的脖子,文乐躲闪不及,只能往上跳。那鞭子落在了自己的锁骨处,只一下就让文乐喘不上气,胸口火辣辣的疼。
阿斯鞭子不停,一边往后躲,一边说道:“文乐,你可知你与你哥最像的地方在哪儿?”
文乐抿着唇不说话,银枪裹住阿斯的鞭子往前一拉,踩住其中的一部分,银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