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霍延当然是听他的。
楼喻揪起他的发丝,在指尖绕啊绕的。
“你还没回答我。”
霍延深吸一口气,问道:“阿喻是想亲自走一趟草场?”
“嗯。”
楼喻的确有这个打算。
“草场就在吉州关外,我想亲自去一趟边关,同程达谈合作。”
阿布图是原阿骨突部的王储,身份敏感。
就算乌帖木答应不杀他,可楼喻不敢保证会不会有“意外”发生。
他让阿布图替他蓄养战马和牛羊,不仅仅是为了物资,还是为了在乌帖木心中留下一个疙瘩。
阿巴鲁在北边,阿布图在东边。
他就算当上北境新王,也没法真正控制整个北境,就像当初的阿赤那德一样。
阿布图虽然现在势单力孤,但别忘了,还有阿赤那德麾下的都尉培努在外游荡。
只要阿布图振臂一呼,培努很有可能会愿意选择效忠王储。
当然,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
楼喻现在只需要阿布图为他培养战马和牛羊。
可是草场离庆州太远了,楼喻鞭长莫及,要想牢牢控制阿布图,要想真正掌控这么大一片草场,他必须亲自去同吉州边军谈合作。
据他所知,吉州边军不仅缺粮少盐,就连战马都是老的老,残的残。
他们的战马已经很久都没有更新换代了。
楼喻相信,“牲畜培养计划”绝对会让他们眼前一亮。
“殿下打算何日启程?”霍延握着他的手,“我想随行。”
楼喻笑:“年初二北上。不过‘殿下’不想让‘霍统领’随行。”
霍延听明白了。
他笑道:“我想陪阿喻一起。”
“好。”
夜渐深,二人相拥而眠。
冯二笔等了很久都没等到霍延出来,又听里头没了动静,便轻手轻脚进了屋子。
下一刻,直直愣在原地。
Jing致的床榻上,殿下和霍统领紧紧拥,墨发缠绕在一起,一时竟分不清谁是谁的。
心头蓦然涌出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
冯二笔不由瞪大眼睛。
却陡然撞上一双幽沉的眼眸。
霍延极为警觉,冯二笔刚进来他便听见了。
只是楼喻已经睡熟,他不忍打扰,便没有挪动。
待冯二笔行至床前,停留半晌,他才回头看去。
两人对视良久。
冯二笔张张嘴,想说点什么吧,又怕吵醒殿下,不说吧,心里面又憋得慌。
他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什么都不说,转身出了屋子,还小心地关上门。
两个多月来,楼喻终于睡了一个最为舒心的觉。
鸡鸣声起,他睁开眼。
刚醒就看到心仪的俊脸,心情颇为愉悦。
霍延早就清醒,听到楼喻呼吸频率变动,便知他已醒来,遂睁开眼。
两人相视一笑。
楼喻自然而然地在他唇上亲了一下,起身道:“新年新气象,希望庆州百姓能喜欢我送给他们的大礼。”
霍延目光温柔。
“他们会喜欢的。”
新年第一天,庆州府衙发布公告。
公告的大意是:世子殿下出使北境立了大功,圣上为表嘉奖,特意免庆州境内三年赋税!
老百姓先是懵了,等反应过来,只剩下狂喜。
他们情不自禁逮着小吏问。
“朝廷真下令了?”
“咱们庆州真的免三年赋税?”
“呜呜呜呜,太好了!殿下立了大功,帮咱们免了赋税!”
“天哪天哪天哪!我不是在做梦吧!”
所有人捬Cao踊跃,不敢置信。
但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们不信。
当然,朝廷的赋税是免了,可供给庆王府的税务还在。
但老百姓们愿意啊!
殿下为他们做了这么多,他们愿意用这些钱将殿下养得白白胖胖的!
公告一出,老百姓们越发有奔头。
消息传到沧州,同样引起轰动。
楼蔚、范玉笙、方临三人同在府衙内堂办公。
楼蔚一脸崇拜:“阿喻太厉害了!”
就连范玉笙也不得不叹服:“你们可知,咱沧州百姓都恨不身为庆州人。”
方临的敬意油然而生。
他协助范玉笙处理公务,深入民间越久,同百姓的交流越密切,便越发感到惭愧。
亲眼看到老百姓的苦,他才真正体会到楼喻的胸怀之广和治世之能。
他由衷笑道:“若我是百姓,定也向往庆州。”
楼蔚附和点头:“我也想跟着阿喻做事!”
范玉笙闻言,心中隐泛酸意。
“下官若有错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