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霍延眸色深邃,“我想置办一些放在我院中,端看阿喻喜欢与否。”
楼喻故意道:“这是你的院子,何必问我喜不喜欢?”
霍延不由垂眸,耳尖微红,低声道:“也是你的院子。”
他将楼喻看成此生挚爱,自然什么都愿意与他分享,事事皆以楼喻为先。
一想到日后楼喻会住在自己的院子里,睡在自己的床上,他心里就止不住地欢喜。
楼喻知晓他的心意,遂认真挑选起来。
“这个摇椅不错。”
“好。”
“这个架子不错。”
“嗯。”
“这个床样式挺好,就是小了点。”
“我让店里做大一些,阿喻想要多大?”
楼喻瞥他一眼。
“自然是越大越好。”
这样才能尽兴嘛。
霍延没听明白他的潜台词,思索道:“要是这样的话,卧房就得扩建。”
楼喻被他逗笑。
“行了,我开玩笑的,就按标准的来吧。”
两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冯二笔却着急忙慌地在屋外喊道:“殿下,出事了!”
楼喻从图册中抬起头。
“进来说。”
冯二笔进屋后,将手里捏着的报纸递到楼喻面前,愤怒又忐忑道:“殿下,京城有人效仿您,搞了个《京城日报》,奴本来只是打算买来瞧个热闹,结果看到了这篇文章!”
这篇文章的作者是佚名,文中大篇幅赞美了东安王的功绩,又讴歌了霍家的忠烈,甚至还描绘了东安王和霍家现任家主之间的深情厚谊。
霍延落魄时,东安王借“娈侍”之名救他;东安王勤王时,霍延又领兵助他夺取首功;新皇登基后,东安王提出的第一件事就是为霍家平反;每天下朝,霍延都会在宫门外迎接等候;霍延守灵时,东安王每日都会上门陪伴。
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笔者从第三人视角,列举了不少体现二人情谊的事例。
看上去似乎都是真实事例,但其中一些笔触,会不由自主地将读者的思维往“娈侍”上面引导。
楼喻挑了下眉,看向霍延。
“娈侍?看来某些人是想以此来攻击霍家名声了。”
霍延淡淡道:“狭隘。”
他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有何不可?
楼喻道:“不论如何,这娈侍之名一旦传出,你们霍家清名定然有损。”
他稍稍一想,便知这报纸背后之人,就是想利用舆论逼迫霍延疏远自己。
在流言的攻势下,唯有保持距离,流言才会不攻自破。
当然,这只是背后之人浅薄又无知的想法。
“我霍家是依靠无数军功挣来的名声,若是仅凭这个就能折损霍家名声,岂非插科使砌,滑天下之大稽。”
楼喻笑道:“你这般想,别人不会这般想。”
“殿下,这该怎么办?”冯二笔急急问道。
他可不愿自家殿下成为别人口中的桃色谈资。
楼喻问霍延:“你打算如何?”
霍延脑子很清醒:“这篇文章不过是前菜,重头戏尚在后头。”
“不错,”楼喻目色微沉,“如果我没猜错,这必定是汤诚所为。”
毕竟而今大盛,敢得罪他的人屈指可数。
冯二笔愤愤道:“他真不要脸!不仅剽窃殿下的报纸,还想污蔑殿下!”
霍延做“娈侍”,会折辱霍家门风,东安王“强迫”他,难道就不影响殿下的名声了吗?
霍延毕竟是功臣之后,楼喻却将他当作“娈侍”,岂非被天下人口诛笔伐?
楼喻见他着急,便安抚道:“别担心,咱们见招拆招便可。”
“殿下有办法了?”冯二笔眼睛一亮。
“办法总会有的。”楼喻模棱两可回道。
又对两人说:“我有些累了,想歇息会儿。”
冯二笔立刻道:“殿下您好好休息,奴这就下去。”
霍延却没动。
“你怎么不走?”楼喻没好气踢他小腿。
冯二笔极有眼色地关上门。
屋内陷入沉默。
霍延眸色幽深:“你打算怎么应对流言?”
楼喻长叹一声,道:“汤诚无非是想剪除我的羽翼,将你从我身边扯开。”
“我断不会离开你。”霍延坚定道。
楼喻失笑:“汤诚这招虽然拙劣,但很有用,你可以不在乎霍家名声,但阿煊和阿琼不可以。”
他确实没有想到合适的应对方法。
霍延沉声道:“有一个法子,可以两全其美。”
“什么?”楼喻惊讶问。
霍延认真道:“只要我不是霍家家主,便不会牵连霍家。”
“你什么意思?”楼喻一下子惊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