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兴厉声说:“那些州府有兵吗?能跟咱们比吗?咱们有两万将士,还怕守不住一座城?他们为什么用这个法子,还不是因为攻不了!”
副将深以为然,颔首道:“没错,咱们还有五千援兵。”
提到援兵,韦兴忽然皱起眉:“按道理,援兵应该已经到了,怎么没人来通知咱们?”
得互通消息,才能制定御敌策略啊。
副将道:“应该是庆军围城,探子传递消息比较麻烦。”
“那就等晚上,咱们派人出去探探。”
人都需要休息,庆军也一样。
等到了晚上,庆军大部分人睡熟,在夜色的掩护下,探子出城要容易些。
探子熟悉桐州附近的地形,应该能够轻易避开庆军的岗哨。
第一天晚上,他们放出一个探子。
探子一夜未归。
副将沉叹道:“凶多吉少啊。”
韦兴正欲开口,忽有兵卒来报:“庆军又来了!”
众人便一同登上城楼。
还是几千人,还是投石机。
庆军是没法子了吗?同样的招数到底要用多少次?!
投石机依旧在一百五十步外停下。
有人高声喝问:“韦兴!昨天的劝降书看到了吧?现在弃暗投明还来得及!”
韦兴怒吼:“什么狗屁劝降书!老子全他娘烧得干干净净!要打就打,废你娘的话!”
“看来韦将军是不打算顾念桐州老百姓的安危了!”
韦兴面色一黑。
他兢兢业业守城怎么就不顾老百姓安危了?!
这个念头刚升起,却又想到东安王才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而自己现在是反贼。
一时竟无言以对。
庆军将领不再废话,投石机再次运作起来。
韦兴以为他们故技重施,便冷冷一哼,心生轻蔑。
但不管怎么说,一个不小心,石头还是会砸死人的,遂下令城楼将士用盾牌抵挡。
果然又是烟雾弹。
一阵烟雾弹后,投石手们这次换上了震天雷。
一排投石机同时抛掷,震天雷于烟雾弥漫中,直接扔到城楼上,爆发出摇山振岳般的动静。
“轰——”
“轰——”
“轰——”
不断的爆破声在城楼响起,其中还夹杂着不少惨叫和哀嚎。
鲜血溅洒在烟雾中,血腥而残忍。
韦兴幸运地没被震天雷砸中,但还是受到了震浪的波及,半边身体都感觉到一片灼烧。
“天哪!这是什么!”
“看不清!是打雷了吗?”
“啊——”
城楼上一片混乱不安。
韦兴大吼一声:“都给我打起Jing神!防止庆军攻城!”
桐军这才反应过来,没受伤的连忙严阵以待,唯恐庆军趁机攻城。
城楼的震颤不可避免地落入老百姓耳中。
老百姓心惊rou跳,议论纷纷。
“怎么突然打雷了!”
“不像打雷,哪有打雷打这么多声的?”
“你们还记得‘天降罚雷’吗?”
“什么天降罚雷?”
“我知道我知道!据说当年东安王收服湖州和莱州的时候,因为当地知府不从,惹怒了老天爷,老天爷便降下罚雷惩罚他们!”
“真的假的?”
“所以老天爷也在惩罚咱们?”
“呜呜呜呜我真的不想被雷劈死啊!”
片刻后“雷声”停歇,烟雾也散去。
城楼桐军不由看向城外,却发现那些庆军已经推着投石机往回走了!
韦兴一身狼狈,狠狠拍了下墙壁,问:“刚才那是什么东西?”
将士中有人听说过东安王的事迹,遂道:“难道咱们真的是逆天而行,老天爷在降雷惩罚咱们?”
“你说的什么屁话!”
韦兴恼怒地挥开他,大步往狼藉之处走去。
城楼上不少士卒都受了伤,他们的身边残留着许多碎铁皮。
韦兴弯腰捡起,放在鼻尖下闻了闻。
一股硫磺味儿。
他沉目道:“这定是庆军新制的武器,哪来的什么罚雷?别他娘的给老子蛊惑人心!”
副将问:“昆州不会就是被这东西打下来的吧?”
韦兴皱眉:“可昆州一天就失守了,如果庆军当真能用这个攻破城池,为什么不用在桐州?”
他不是希望桐州被轰,他只是提出合理疑问。
副将也想不通。
庆军到底意欲何为呢?
“将军,咱们今天还派探子出去吗?”
想到昨夜毫无音讯的探子,韦兴叹口气:“再等等。”
震天雷之后,桐州城内流言四起。
都说东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