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乃汤诚心腹,骨子里跟汤诚一样心狠手辣。
老百姓和兵卒们都惊呆了。
为了不被斩杀,他们只能闭口不言、保持缄默,但内心深处油然而起一种愤怒和屈辱。
只等爆发那日。
两万驻军是由一万西北军和一万杂牌军组成的。
杂牌军对汤诚本就没什么忠心,不过是因为朝廷命令而已。
如今知道汤诚犯上作乱,却不得不被韦兴等人裹挟着抵抗正义之师,心里面如何不郁闷?
还有一部分西北军,他们心中自有一杆秤。
东安王即位乃民心所向、大势所趋,汤诚却是犯上作乱的乱臣贼子,单凭这一点,他们的心自然偏向东安王。
况且,东安王将八州治理得那么好,如果他当皇帝,大盛是不是也会越来越繁荣?
汤诚会什么?
他除了会打仗会篡位,还会干什么?
韦兴怎么也想不到,他斩杀传播流言的人之后,不仅没有消除他们的“迷信”,反而助长了他们反抗的意志。
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这个道理,汤诚不懂,韦兴也不懂。
又或者是,他们手握生杀大权,根本不屑于懂。
夜晚再次降临。
庆军开始了下一步计划。
数千庆军再次带着投石机来了。
皎洁的月色下,他们森然凛冽,仿佛张牙舞爪的巨兽,下一刻就将整个桐州城一口吞下。
守城将士看到这一幕,连忙惊跳大吼,发出警示。
难道庆军要打夜仗?
韦兴刚刚入睡,就被人喊醒,脑壳儿一跳一跳地疼。
听说庆军要来,他没日没夜忙着守城计划,力求没有纰漏。
庆军兵临城下后,他还是殚Jing竭虑,无法安眠。
Jing神长久紧绷,又得不到充分休息,韦兴已经出现了头疼症状。
庆军的压力、流言的压力、天下大势的压力,都让他隐约喘不过气来。
他忍着头痛问:“什么事?”
“庆军又来了!”
韦兴心中烦闷不已。
他倒宁愿跟庆军轰轰烈烈地打上一场!
在属下的急切催促下,韦兴登上城楼。
刚踏上最后一个台阶,只听轰然一声炸响。
沉寂的夜晚,一颗又一颗震天雷砸在城楼上,震天的响动和冲天的火光,吓得老百姓纷纷跪地求饶。
城楼上,碎石飞扬,鲜血淋漓。
韦兴恨恨看着城外的庆军,气得咬牙切齿。
可是毫无办法。
除非他带兵冲出城外直接跟庆军正面交锋。
在楼喻的命令下,投石机组每隔半个时辰,就向城楼投掷一波震天雷。
他们带的震天雷足够多。
即便知道是新式武器又如何?
桐军根本找不到应对的法子,只能在震天雷的轰炸下战战兢兢睡不着觉。
这是一种Jing神上的摧残。
而在这摧残中,尚有一线生机。
那就是归顺东安王。
仅仅用这个法子就够了吗?
当然不够。
在持续的轰炸下,不仅城墙一片狼藉,厚重的城门也被轰得摇摇欲坠。
仿佛下一刻,城门就会大开。
若非城墙坚固,若非震天雷的效果远不及现代炸弹的威力,恐怕城墙早已轰塌。
“将军,庆军这是要将城墙轰塌吗?”副将惊恐问道。
韦兴:“……”
他也不知道庆军到底要干什么!
但不管怎么样,只要他们攻城,自己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桐州和京城的官道附近,程达依旧带兵潜伏着。
他们之前蹲到了一个桐军探子,那探子现在正和俘虏们待在一起呢。
经过几天的“教化”,京城的俘虏们已经丧失了斗志,见桐州探子都“羊入虎口”,更加激不起反抗之心了。
程达拍拍身上的草屑,跟温岐说:“时候差不多了吧?”
“差不多了,”温岐回道,“我还没真正见识过震天雷的威力呢。”
就在桐州遭受无情轰炸时,吉州边军带着俘虏接近桐州。
越是接近,桐州城的轰雷声就越是震撼人心。
俘虏们不由问:“这、这是怎么回事?”
刘康嘿嘿一笑:“桐州逆天而行,老天爷在惩罚他们呗。”
有人听说过东安王的事迹,忙惊恐道:“天降罚雷?!”
“没错,”刘康点点头,赞许地看他一眼,“咱们王爷乃天命所归,老天爷想让他当皇帝,结果你们倒好,一个个地非要忤逆老天爷,真不知道你们是咋想的。”
俘虏们本就迷信,听到这话,再联系东安王曾经的事迹,不由信了大半。
“那、那咱们现在去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