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应烛。
名字还挺有特点的,盛钊想。
“你办公室有张电话表,上面有各个工种的电话。”李经理说:“这栋楼里水暖有专人负责,保洁有专人负责,安保也有专人负责,遇到什么问题,打电话找人就是了。”
李经理说着转过身来,面向盛钊。他脸上的笑意消失了,认真而严肃地拍了拍盛钊的肩膀。
不知道为什么,盛钊莫名从对方那张慈眉善目的圆圆脸里看到了一点宝相庄严的味道。
“你的主要工作在——”李经理指了指七楼那行布告栏:“看到住在七楼的那位住户了吗,你的主要工作就是负责给他送饭。”
盛钊:“……哈???”
第3章 ——大大大美人!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内,盛钊被迫站在一楼大厅里,听那位“李经理”口若悬河地讲了半天那位“七楼住户”的生活习惯。
以至于听到后来,盛钊都恍惚间以为自己不是来找工作的,而是来相亲的。
“不过其实也没什么太多需要注意的。”李经理用这句话作为了这场单方面演讲的结束语:“反正他平时也不出来,我在这工作了三年,还从来没见他出过门呢。”
——哦,盛钊在心里打了个勾:是个死宅。
“所以你的工作就是替他送一日三餐就行了。”李经理说:“不用你张罗,一般都是他自己定外卖,你只负责替他送上楼就行了。”
“外卖?”盛钊问:“这不是有电梯吗,外卖应该给送到门口吧。”
“这是我要交代你的第二件事了。”李经理正色道:“你要记住,除了这栋楼的住户之外,千万别把外人放进来了。”
“啊?”盛钊问:“所有外人都不让进?”
“所有的。”李经理重复了一遍:“不管是外卖还是什么人,只要不在布告栏上的,就都不许进。”
行吧,盛钊想,虽然服务不咋地,但是安保工作居然出奇得认真。
“记得了。”盛钊说:“不过我冒昧问一句,住在七楼的是什么人?”
“严格来说,算是你老板。”李经理伸手从上到下比划了一下,说道:“因为这栋楼是他的,其他的都是租户。”
盛钊:“……”
盛钊一瞬间大彻大悟。
给老板送饭,把守大门——说得好听是物业管理员,说得直白点不就是秘书加保安吗!怪不得包住宿,谁家保安不包住宿!
怪不得只要一个人在这工作,看这个工作内容,合着就是人家有钱老板想找个人日常替他送饭看大门,顺便“管理”一下其他的租户需求,可不是只要一个人就够了。
有钱人的生活就是这么随心所欲,支付宝里只剩五百二十八块六毛三的盛钊忧伤地想。
盛钊还想再多问问那位“刑先生”的事儿,可话还没说出口,就见那李经理看了看时间,哎哟了一声。
“时间差不多了,我得离职了。”李经理说着,麻利地掏了掏身上为数不多的几个兜,将一串钥匙和两张门卡放在盛钊手里。
李经理动作行云流水,末了拍了拍盛钊的肩膀,留下一句“好好干,小伙子,你很有前途。”就转头走了,甚至没给盛钊一点反应的时间。
盛钊:“……?”
盛钊茫然地在一楼大厅站了足有五分钟,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现在约莫就开始正式上岗了。
什么情况?盛钊一头雾水,对方就这么走了,把这摊子事儿交给他,还连哪天发工资都没说,怎么个发工资法都没说。
盛钊低下头看向手中的东西,那串钥匙倒还好,每把钥匙上都贴了小小的贴纸,写明了是哪间房的。剩下的两张卡里其中一张是隔壁小区的门禁卡,另一张盛钊没见过,是张纯黑色镶金边的卡片,摸起来触手寒凉,手感很好,大约是这栋楼的门禁卡。
那张卡片的质感非常奇特,看着不像塑料或者常见的PVC,摸起来滑滑的,有点像玉,但却比玉要轻薄许多。
盛钊稀里糊涂地把这两张卡收起来,又用钥匙打开103的房门,将随身带着的包放在玄关处,然后回到一楼的前厅转了一圈。
虽然李经理交代了他的“工作内容”,但盛钊还是完全摸不清头绪,压根不知道该做点什么。
他正琢磨着要不要给那李经理打个电话把他叫回来谈谈工资发放的问题,就觉得余光里有什么一闪而过。
盛钊下意识转头看去,就见一个身穿蓝色工作服的外卖小哥正站在玻璃门外,探头探脑地往里看,见他看过来,还紧忙对他招了招手。
——不是吧,盛钊想,这么快他就要正式“上岗”了?
于此同时,七楼一扇半开的小窗被风吹得大开起来,窗棱轻轻地撞在水泥阳台上,阳台上的一只小罐头瓶被风带落下来,眼瞅着就要摔在地上四分五裂,好在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旁边及时伸出来,接住了那只罐头瓶。
瓶子里的两枚泥螺在罐子里发出叮当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