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刑老板把面子看得比天大,宁可被雷劈也不愿意替人干活,仔细想想,也确实是他能干出来的事儿。
盛钊听得极其无语,顿时不想跟他讲话了。
可巧张简已经拎着龙筋走了过来,他一个捡漏的,看着比刑应烛狼狈多了,身上的衣服碎得破破烂烂,步履蹒跚着,身上全是细碎的伤口,也不知道是龙鳞刮伤的还是怎么。
他的左手软绵绵地垂着,似乎脱力了。
胡欢刚才围观了半天刑应烛和盛钊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看得如坐针毡,大气儿都不敢出,这时候终于在视线里看见个救兵,顿时逃也似地飞奔去了张简身边。
“怎么了怎么了?”胡欢狗腿地说:“受伤了?”
张简被胡欢诡异的热情吓了一跳,下意识蹬蹬蹬退后了三步。
胡欢:“……”
真不配合,一点队友情都没有。
张简显然也发现自己的躲避动作有点伤人,连忙强行顿住脚步,干咳了一声,磕磕巴巴地说:“没……没事,好像是刚才在龙身上时拉伤了。”
张简都已经过来了,盛钊显然不能再拽着刑老板哭哭啼啼,好在这雨下得实在是大,也没人发觉他是不是哭了。
盛钊从刑应烛的手臂怀里退出去,背过身抹了一把眼睛。
他在短短几秒钟内重新整理好了情绪,才转过身去,等着张简走上来说话。
“多谢了。”张简的眼神在刑应烛和盛钊俩人之间转了一圈,补充道:“……两位都是,此行多谢相助,张简代众生谢过。”
“不用把我架得这么高。”刑应烛淡淡说:“各取所需而已。”
张简噎了一下,大约是看出刑应烛不大愿意跟什么救世主名头扯上关系,于是聪明地转了口风:“自然,答应的事情,张简总不会反悔——只是请暂歇几天,等我善后结束后,再与您同去龙虎山。”
刑应烛知道,张简现在再怎么“准继承人”,龙虎山到底也不是他说了算,他权宜之计下答应了他动用龙虎山圣物,现在事情了了,总要偷摸地去说服一下他师父。
“可以。”刑应烛说。
张简松了口气,又转头看了看盛钊。
他心里有许多话想问,既想知道盛钊究竟是怎么找到蛟龙内丹所在的,也想知道他为什么能在他已经画好的符上叠其他法印。
但张简毕竟不是什么毛头小子,他知道轻重,也知道现在时机不对,于是硬按捺下了自己满腹疑惑,冲着盛钊笑了笑。
“也麻烦你了,多谢。”张简说。
当着刑应烛的面,盛钊怎么好说自己有功,忙摆了摆手,说了两句不用。
“申城这边还有要善后的事情,需要我处理一二。”张简说:“二位今日劳累了,我先叫人安排二位落脚。”
在盛钊的认知里,张简这种人,应该是仙风道骨,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出门全靠化缘为生——结果谁曾想,他比刑老板出手还大方。
开发区的事儿了结之后,张简打电话叫了车过来接他们,然后又在陆家嘴的铂悦开了间顶配套房给他俩落脚。
盛钊本来还觉得这是不是太张扬了,结果一问才知道,张简和胡欢已经在对门那间套房住了好几天了。
“我早告诉你了,他们手里有的是关系。”刑应烛说:“开个套房而已,他说不定钱都不用花。”
“不是,你看价牌了吗。”盛钊震惊地问:“一天两万八千八百八十八,这还是淡季!”
“那有怎么了。”刑应烛瞥了他一眼,用一种你怎么这么没见过世面的微妙语气说道:“你知道他给人看一次风水要收多少钱吗?够在这住两个多月。”
盛钊:“……”
刚奔小康的盛钊同学被这句话震住了,足足愣了两秒,才缓缓说道:“老板……我现在改行学玄学还来得及吗。”
刑应烛本想让他趁早认清事实,可话到嘴边,他又忽然想起了什么,于是硬生生改了口。
“不如你先说说,自己是怎么找到妖族内丹的。”刑应烛说:“弄明白了,我就卖个面子找人教教你。”
盛钊:“……”
盛钊心说他怎么知道,他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一闪而过的景象是不是他的错觉,更别说搞懂当时发生了什么了。
“算了。”盛钊泄气地说:“我还是趁早享受一下两万八千八的套房吧。”
刑应烛没说什么,招猫逗狗似地勾了一下盛钊的下巴,转头走出了电梯。
只可惜还不等盛钊享受一下要价两万多的套房大床,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胡欢的名字从屏幕上跳出来,盛钊还没接通,下意识先看了一眼刑应烛。
刑应烛顿住脚步,盛钊这才按下接听键,侧过身去听电话那边的动静。
刑应烛只听盛钊嗯啊地答应了几句什么,便挂断了电话,转头冲着他道:“胡欢说让我去他那一趟,有事儿找我。”
“那就去吧。”刑应烛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