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刑老板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这时候偏要出这个风头——他大约是看盛钊神色恹恹,以为他又在失落些什么有的没的,于是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捻了一下他的下巴。
“也不是完全没可能。”刑应烛说:“你要是想,以后可以带你试试。”
盛钊本来也没在乎这个事儿,然而刑应烛这么一说,他就像是通了电一样来了兴致,也顾不得是不是有外人在场,眼睛晶亮晶亮地扒住了刑老板的胳膊,兴奋道:“你要带我体会一下飞翔的感觉吗?”
刑应烛最受用他这种全心全意崇拜的眼神,闻言明明抑制不住地挑高了唇角,却还偏偏要作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来,好像多不情愿似的。
他瞥了一眼盛钊,施施然说道:“看你表现吧。”
盛钊弯着眼睛笑了笑,狗腿似地给他捶了捶肩膀。
“明白明白。”盛钊一本正经地说:“红霉素软膏还在我兜里呢。”
刑应烛:“……”
刑老板眉头一皱,登时就要发作。
盛钊既然敢踩着雷点撩拨他,当然是早准备好了后手,见状赶紧拍了拍自己衣服兜,找补道:“当然,我还给你带了好几个nai茶包!”
刑应烛不满地拧了拧眉,两相权衡了一下,最后只不高兴地哼了一声,把盛钊的爪子从他肩膀上拎开了。
盛钊与虎谋皮,蛇口逃生,偏偏觉得这样撩拨他实在好玩,压根没发现胡欢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挪蹭到了缆车一角,恨不得离他一远再远。
然而刑应烛雷声大雨点小,虽然不高兴的态度十成十,但到底没真的发作,连句威胁的标准台词都懒得跟盛钊说。
胡欢战战兢兢地目睹了盛钊蛇口拔牙还全身而退的整个过程,心里顿时充满了对他的敬仰之情。
——以后谁再说小钊哥是个一问三不知的普通人类他就跟人急,胡欢想,就凭这主动找死的胆魄,建议可以甩熊向松六条街。
至于张简,他在申城时候已经见过这对狗男男之间的腻歪劲儿了,现在面色平静,神态自若,接受度良好,颇有种泰山崩于前而不动声色的洒脱。
倒是张成德若有所思地多看了盛钊两眼,只是最后也什么都没说,安安静静地坐在原地,若不仔细去看他,几乎察觉不到他的存在感。
二十分钟后,缆车停在索道的另一边,盛钊摇摇晃晃地从车上跳下来,借着刑应烛的手臂站稳了。
“小简。”一路沉默的张成德忽然开口。
张简从缆车上跳下来,行到张成德面前行了个礼,应声道:“师父。”
“今日天气晴好,难得来一趟,你带着两位贵客在山中随意转转。”张成德说:“万不可怠慢了。”
张成德话里话外冲着胡欢和盛钊,显然是要跟刑应烛去单独谈话。盛钊没想到刚进了人家的地盘就要跟刑应烛分开,他下意识觉得有点不安,转头看向了刑应烛。
“我跟他是有话要说。”刑应烛用指尖勾起盛钊脖子上的子母链看了看,难得安抚了一句:“不用怕,跟张简去玩儿吧。”
这个语气实在太像哄小孩儿了,盛钊听着别扭了一下,本来想反驳,但话到嘴边还是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两位请。”张简做了个手势。
刑应烛与张成德一起向东边走去,而胡欢和盛钊则跟着张简走了西边的那条小路。
相比起旅游景点画风的前山而言,龙虎山后山大约可以称得上低调奢华。山中的亭台楼阁一样不少,看起来却都有了年头,建筑古朴又Jing致,跟前面那种描金画彩的现代扎眼风格完全不同。
不过这么多天来,盛钊几乎已经习惯了跟刑应烛同进同出,冷不丁一分开还有点不习惯,总是会下意识频频回头,想在视线范围内搜索一下对方的身影。
“刑应烛大约有个三百多年没踏足龙虎山了。”张简说道:“他来是客,只是说说话而已,你不用担心。”
“我没担心。”盛钊尴尬地干咳一声,死鸭子嘴硬道:“我是看后面那个楼……修得挺好看的。”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张简心眼比较实在,他顺着盛钊手指的方向回过头,只见不远处的山坳间影影绰绰地露出了半个青灰色的房顶,那地方十分偏僻,楼身大部分都被树木挡住了,亏得盛钊眼神好,居然还能在一眼扫过的时看到那栋建筑。
“那里啊——”张简的语气顿了顿,下意识看了一眼胡欢,才说道:“那是狐仙庙。”
第55章 “若我就是要强求呢?”
龙虎山内门会客室内,张成德屏退了一旁打杂的两个徒弟,亲自从茶盘里取出一只小巧的紫砂杯,放在了刑应烛面前。
六安瓜片茶香清淡,张成德晃了晃公道杯,以待客之礼先给刑应烛倒了一杯。
刑应烛没说话,他垂眼看了一会儿面前那杯冒着热气的茶,然后撇开眼神,看了看窗外。
龙虎山内山跟外头不大一样,这里的建筑大多都是这千百年传承下来的老建筑,打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