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这样像不像是个美人鱼?”盛钊脑洞奇大,兴致勃勃地说:“有没有那个感觉?”
“美人鱼论条。”刑老师纠正道。
“……你这人一点都没幽默感。”盛钊说。
刑应烛笑了笑,没跟他争辩这件事。他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在盛钊左右两边晃了晃,眼神在对方线条流畅的背上扫视了好几圈。
盛钊半天都没听见他的回应,觉得有点意外,下意识伸手摸了一把他的鳞片,随口问道:“想什么呢?”
“你有多喜欢我?”刑应烛忽然问。
盛钊没想到他开口第一句是问这个,不由得心里觉得好笑,心说刑应烛果然是年龄和心智成反比,在意的重点永远离不开这一亩三分地。
他只当刑老板又在撒娇,想要听点好听的话满足一下自恋欲,于是张口就来:“超级喜欢,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那种喜欢。”
刑应烛缓缓收紧了缠在他脚踝上的尾巴,语气轻柔地问:“真的?”
“真的。”盛钊只当自己在哄媳妇儿,什么好听的诚恳的都张嘴就来:“你看,你又漂亮,又贴心,对我还好,搁谁谁能不喜欢你?”
刑应烛似乎轻轻笑了一声,他贴着盛钊的后背凑上来,把脑袋亲昵地搁在了他的肩膀上。
“那我要你做什么,你都愿意?”刑应烛问。
“那有什么不愿意的。”盛钊奇怪地歪着头看着他,说道:“哪一次你开口我没有顺着你,外出勤内掌勺,我真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你还想上哪找我这么贤惠的二十四孝好老公。”
刑应烛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心满意足地蹭了一下盛钊的侧脸……至于那句“老公”,则被刑老板选择性无视了。
盛钊对自己的“哄刑应烛”专业技能水平十分有自信,自得满满地一笑,正准备再趁热打铁说几句,就听见身后传来哗啦一阵水声。
那声音听着像是刑应烛在水里翻腾了一下似的,盛钊一头雾水,正想回头看看,就被刑应烛整个扑在水岸边。
冰凉顺滑的蛇尾巴顺势缠上了盛钊的一侧大腿,鳞片隔着一件薄薄的布料磨蹭了一下盛钊的肌肤。
若是盛钊此时能回头,他就会发现,刑应烛的眼白上那层薄薄的红颜色愈深,已经红得像是滴血了。
然而这个姿势显然已经足以让盛钊后知后觉地感到了一点微妙,某种求生的本能在此时此刻重新占据了他被美色所迷的大脑,让他在短短两秒钟内察觉了某种不对劲。
“老板——”
盛钊话还没说完,刑应烛已经自后方凑了过来。他尖锐的獠牙由下至上,轻而易举地划破了盛钊的衣裳,大片布料瞬间被水扑落下来,露出下头白皙的肩背皮肤来。
作为一个死宅,盛钊的身材一般,既没有太多肌rou,也算不上瘦弱,肤色比常人白上一些,现在身上又挂着水痕,看着跟刚从水里掏出来的瓷器似的。刑应烛眯了眯眼睛,觉得比较满意。
到了这个地步,盛钊终于不能再觉得刑老板撕他的衣服就是要跟他闹着玩儿了。他后背起了细细密密的一层鸡皮疙瘩,被蛇尾缠住的大腿下意识挣扎了一下,只可惜非但没甩开对方,还被刑应烛不满地缠得更紧了。
“应……应烛……”盛钊干笑一声,说道:“这荒郊野岭的,你不会是……唔!”
冰凉的蛇信子顺着肩胛骨下的弧线舔了上来,一直延伸到耳后,末了轻轻一勾,还碰了碰盛钊鲜红欲滴的耳垂。
只这么一下,盛钊的腰背当时就软了,被刑应烛舔过的地方泛起丝丝缕缕的麻痒来,痒得他抓心挠肝。
“应烛……别别……”盛钊艰难地扒着池壁,在这方寸之间勉力拧着腰想要躲避,声音又软又低,求饶似地说:“你不能突然在这就——”
刑应烛压根不听他说什么,大蛇兴致来了,看起来相当兴奋,蛇身一松一紧地摩挲着盛钊的腿,尖尖的獠牙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似乎非常想挑个地方咬上一口。
盛钊苦不堪言,心说合着原来刑老板刚才不是来讨哄的,是来要说法的。
——早知道他就等到爬上岸再回答他了!
最令盛钊接受不了的是,无论刑老板怎么乱来,但他到底也是个零部件正常的成年男人,被刑应烛那么磨蹭,鬼才没有感觉!
但是——
“这是别人家里啊!”盛钊像个正在金銮殿上垂死挣扎的忠臣,用一种及其痛心的语气试图说服面前这个昏君:“我好歹是个人类,你上来第一次就要跟我打野战,我……我过不去心里这个坎。”
“可我是条蛇。”刑应烛说得理直气壮。
盛钊:“……”
有道理。
跟刑老板确定关系以来,盛钊无数次想过种族不同的问题,但他万万没想到,他和刑应烛的第一次物种分歧,居然出现在这个场面上。
说出去都丢死人了!
而且刑老板现在大言不惭,既不提自己是龙了,也不要之前的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