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在一起,住在我的楼里。”刑应烛语调轻缓,蛊惑一样地说:“同我一起管那些偷税漏税的小妖Jing崽子,直到你这辈子结束。”
刑应烛说着顿了顿,确定盛钊正专注地听着,才最后问道:“愿不愿意?”
盛钊一时间只会点头了。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明明刑应烛是个活了千万年的大妖怪,人类的区区百年对他不过弹指一瞬间,可他这样郑重地问话时,还是让盛钊觉得,他没有拿自己当个春生秋落的小玩意。
他是认真的,盛钊想,不管刑老板自己肯不肯承认,起码在这一刻,这一辈子里,他对自己是认真的。
然而盛同学每次心里感动之余,脑回路总是会奇怪地冲向某个方向奇葩的岔路。
他心里揣着满腔的热意,热泪盈眶地看了刑应烛一小会儿,开口道:“那我现在算不算有编制的人了?”
刑应烛:“……”
——这是重点吗!
大蛇的尾巴不满地拍了一下水面,没好气地道:“你想得美!”
刑老板被他逗急了,盛钊应对危机的条件反射瞬间盖过了对感动的无所适从,机敏的应对能力重新占领了高地。
“有没有编制都愿意!”盛钊连忙说:“I do,I do,特别do!”
刑应烛:“……”
刑老板几乎要被他气笑了。
刑应烛甚至觉得,如果盛钊以这个气人功力无限发展下去,他很快就能以另一种手段为民除害。
到时候龙虎山一定颁发给他一面巨大的锦旗,上书“人类之光”四个大字。
大蛇身子一扭,往水里滑落了一截,盛钊抹了把脸上溅上的水珠,发觉他老人家终于又化作了人形,是个漂漂亮亮的大美人了。
这视觉效果就比之前强太多了,盛钊扭捏了一下,最终没敌得过心里那色批的欲望,往刑应烛身边挪蹭了一下,凑过去亲了亲他。
刑应烛面带嫌弃地推了一把他的肩膀,说道:“起开,你气死我算了。”
“那不行。”盛钊说:“气死你我要守寡了。”
刑应烛:“……”
这没脸没皮的小东西!
他俩人出来的时间不短,彼此玩儿疯魔了不说,衣服也shi了个彻底。刑应烛倒是无所谓,他上了岸后身上的衣服就像是进了自动烘干机,两秒钟不到就再摸不出水印了。然而盛钊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衣服shi透了不说,还被人撕开一大半,最后无法,只能暂时征用了刑老板的风衣外套。
刑应烛带着他落下的地方是天门山后头的青云瀑,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悬崖足有七八百米高。好在刑老板没因为傲娇就让盛钊走回去,而是依旧好心地捎了他一程。
不过饶是有刑应烛保驾护航,盛钊这个落汤鸡的造型还是很扎眼,他身上那件刑应烛的外套除了给他提供了点遮风避雨的硬性用处之外,几乎就只剩下昭示他俩“没干好事儿”的用处了。
此情此景下,盛钊万万拉不下来脸招摇过市,于是硬生生磨着刑应烛走了一条杳无人烟的山中小路,从后山绕路回了他们落脚的客房。
好在张成德知道刑应烛与他在一起,这半天装聋作哑,硬是拦住了张简和胡欢没出来找人,算是勉勉强强保住了一张老脸。
盛钊和刑应烛一丢就是大半天,一直到晚饭时间,胡欢才重新见到了消失已久的亲人。
“你盯着我看什么?”盛钊端着饭碗走回桌边上,奇怪地看了胡欢两眼。
刑应烛和张成德不在这屋里吃饭,他俩人不知道怎么了,神神秘秘的,下午四点多钟的时候张成德就差遣了个小弟子过来请刑应烛。
盛钊本来还想着刑应烛尾巴上的伤,不大想让他出门,结果被刑应烛一句“好乖”堵了回来。盛钊无法,只能老老实实当个贤惠男朋友——毕竟话是他说出去的,自打脸也不大好。
“张天师说,你下午是去参悟人生的真谛了。”胡欢咬着筷子,摇头晃脑地说:“所以小钊哥,你参悟出个什么了?”
盛钊心说我上哪知道我参悟出个什么东西了,张成德随口忽悠你的说辞,你居然还真的相信了。
“没说什么,就是说了说我上辈子的事儿。”盛钊说着把一碟青豆往胡欢面前推了推,给自己留出了一个饭碗的空隙,坐在桌边捞过一双筷子。
胡欢这个八卦小作Jing不消停,闻言眨眨眼,期待又好奇地看着盛钊,问道:“所以呢,你想起来上辈子的事儿了?”
“没有。”盛钊说。
虽然张成德说这是他的“隐私”,但盛钊自己倒没觉得有什么,他想了想,干脆把“闻声”的事儿当个故事跟胡欢讲了。
另外,从青云瀑回来的路上,刑老板也没再卖关子,把故事的那点尾巴补上了。
闻声当年是背后送了名单,可按照刑老板的话说,妖也有妖的规矩,有好妖也有坏妖,当时龙虎山不管不顾地把所有妖都关在一起,搞得龙虎山后山妖气冲天,